他是那种特别标准的,被宠大的小孩。话特别多,一个人都能唱一台戏。
“我刚才大老远就看到你了,我还喊你了,你有没有听到?”
“是不是今天有人惹你不开心呀?”
陆行舟开车门的手一顿,喻书对他的情绪变化特别敏感,简直像是装了一个小雷达一样。
想到那个今天和喻书贴得特别近的同学,陆行舟修长的手指握得更紧了些:“没有,上车。”
喻书弯着腰进车门,哼了一声,声音很小地反驳:“你就是有!”
春天的风是暖的,喻书把车窗开了一道小缝,伸手轻轻抓了一下胳膊,又很快放下。
“哥哥……阿嚏!”
陆行舟眉毛一皱,手伸过去,关上车窗。
他手长脚长,胳膊横在喻书身前,关窗的时候露出一截腕骨,手背上微微泛着青筋,看着特别矜贵。这只特别矜贵的手,帮喻书关车窗。野。Y
他垂眼去看喻书:“感冒了?”
视线相撞,喻书突然心虚起来,他稍微缩了缩脖子,校服衣领几乎挡住了他的下巴,他的声音也小了,开始找借口:“没有,就是……”
话音未落,下巴就被人捏住,往上抬了抬。
喻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
夕阳透过车窗照进来,隐约还是能看到泛红的脖颈。喻书的脖子修长漂亮,特别白,稍微有点不对就能看出来,现在上面不仅泛着红,还有抓过的痕迹。
野。Y
过了两秒,陆行舟松开手,下了结论:“又过敏了。”
“又”这个字就很有灵性。
喻书对花粉有点轻微过敏,身上很容易起红点。医生开得有抗过敏的药,喻书肯定没吃。
他也不敢再找借口了,老老实实把校服拉链拉到最顶端,几乎遮住了自己半张脸。
中学放学晚,他们回去的时候,阿姨已经做好了饭,林悦看着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回来,喻书还裹得那么严,笑着过去说:“怎么了这是,准备抢银行呢?”
眼看着哥哥回房间自己也追不上了,喻书放弃挣扎,摇摇头:“不是,外面太冷了。”
然后就看到林悦脸色一变,视线也锐利起来:“乖宝,你又过敏了?”
喻书:……
不是,我不是。你们是火眼金睛吗?
他的花粉过敏不是很严重,只是戴口罩也没什么用。医生开的有药,他总是忘记吃。
吃晚饭的时候,喻书几乎有点坐不住。身上有点痒,但是也不好挠。关键哥哥好像还不高兴,他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饭,站起来说:“林姨,我吃完啦,我先回房间啦!”
急切两个字几乎写到了脸上。
“等着。”
喻书迈开的脚硬生生因为这两个字又停下了。他转过去,就看到陆行舟扔过来的药。一个是他吃过的抗过敏药,一个是用来外涂的药膏。
“吃了。”
喻书现在乖得不行,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他拿起药,狠狠灌了一口水,然后拿起药膏:“谢谢哥哥!”
说完就着急忙慌得跑回了自己房间。
林悦眼里带着笑:“怎么就是长不大,这次就该长记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