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正巧宫中有太医在三殿下府中请平安脉,七皇妃身子不适,不如也让太医把把脉。」
「可巧,昨日七殿下离府前想到此行路遥,许久见不到我,勇猛非常,我今日腿软站不稳,更不能出行。」
「不碍事,小人奉三殿下之命,为七皇妃准备了车马轿辇。」
很好,给你找两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你都不听。
我干脆往后一靠,摊开双手:「不去。」
来人僵住,似是不可置信,半晌才道:「七皇妃可知,这是三殿下的邀请?」
「知道啊,只是七殿下临行前特意叮嘱过我,没经过他的允许不许出府。他说我生得太过貌美,恐怕旁人会觊觎。唉,你也知道的,七殿下占有欲太强,夫纲为天,我也没办法。若是三殿下怪罪下来,不如等七殿下回都城后再找他亲自清算吧?」
这人走后,凌风从窗外翻进来,我见他手里还握着剑柄,唇角微微一抽。
「你这是打算动手?」
「自然。」
他神情坦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殿下临行前叮嘱过,若有人为难公主,直接杀了便是。」
「……」
盛昀手下的人,行事风格还真是和他一般无二。
我无力地扶住额头:「不必。我打发他走了,他回去肯定要回禀三皇子,先看看三皇子会作何反应。」
凌风点点头:「是。」
然后干脆利落,收剑入鞘。
我惊诧地看着他:「这么轻易就听我的了?」
他依旧面无表情:「殿下说过,万事以公主之令为尊,哪怕与他相悖也不例外。」
仿佛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被他毫无波澜的语气讲出来,更是毫无深意。
但那一刻,我忽然就十分想念盛昀。
前几日他还未离府时,在亭中为我抚琴。夏日炎炎,我懒洋洋地侧卧在竹制躺椅上,没一会儿便觉得困倦,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睡着后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经历并不算太好,我也没有遇见盛昀,最终命悬一线时,他的名字却像一道倏然落下的光。
我流着眼泪叫他:「盛昀。」
然后猛然惊醒。
已是黄昏时分。
天边残阳如血,光芒洋洋洒洒地铺陈下来,而盛昀就坐在旁边,目光落在我身上,温柔至极,又带着仿佛难以承受的厚重情愫,和一点庆幸。
而更深更冷的其他情绪,都被他藏在了下面,仿佛湖面下涌动的暗流。
「公主醒了?时候不早,也该用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