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檀想——总归月半夏与杨爱党顺风顺水才是最重要的。
他帮助张主任的儿子治疗好了病,月半夏就能踏实留在杨爱党身边,而月半夏的娘家所有人,回山西后也不会怨声载道,总之,被张主任拼命制裁不好过,都会跟着遭殃。
本来七十年代,其实在山西城市里,也不一定能够吃香的喝辣的,比农村也没好过到哪里去,或者,某些程度上还不如农村好过。
所以为了大伙一顺百顺,
他才斗胆管了这等闲事。
“喂喂喂,我说叶知青,你看,我觉得都过了好久了,为什么那位躺在那里,还不起来?”
“你这大嘴巴别胡说,我怎么觉得才过去十分钟,”一旁的看青的,不知是谁,怼了一句。
王大妈又不愿意,
“嘿嘿嘿,有你的啥?我再说叶知青,我说你了吗说你了吗?真是人说话狗搭茬。”
“嘿,你这个恶婆娘大嘴巴,你再说一个?”
吗喽往前头一蹦,手里还拎着镰刀,
“哎哟快放下,”邢宝印一瞪吗喽。
吗喽这才撤身往后,朝着王大妈冷哼,那意思很明显,如果没有邢宝印拦截,那今个就要砍她,竟然把自己比如成狗,简直是欺人太甚。
刚才不去胡乱砍她,那不是他怂了,而是,而是他刻意给邢宝印面子,否则,他可不惯着这个家伙。
那天王大妈还进了他家院子,偷走了家里养的唯一的一只老母鸡,这个账还没算,所以今天,如果不是邢宝印拦截,哼,新账老账一块算。
……
叶檀一看手腕,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他赶紧放下一切,朝着板凳走过去,
此刻,王大妈也不吭声了。
小翠和小红也不阴阳怪气了。
她们聚精会神看着叶檀,一根一根取下了银针,当把昏睡穴的银针取下之时,傻子立刻睁开了眼。
但是,他不在哭嚎闹腾,而且一脸平静,皱了皱眉。
大伙依然看着他,尤其张主任。
“怎么样?平儿?”张主任呼唤着傻儿子的小名,只见傻儿子坐起来了身,依然一脸平静。
正当大家弄不明白他好没好之时,就见平儿忽然起身,一捂嘴,就朝着栅栏门外的一片粪堆处,“啊啊啊“,呕吐不止。
大伙也赶紧跟在后头。
“叶知青,他,他怎么了?”张主任紧张而又无助的拉住了叶檀的手臂。
叶檀一笑,“您不必担心,这是他把这20年体内的淤积都给吐出来了,吐出来了,干净了,最后也就好了。”
“哦,原来如此。”
叶檀一扭身,笑着对张主任说道,“我给他去倒水,然后漱漱口喝喝水,基本就好了。”
不过张主任一边思索叶知青所说的话,一边内心豁然,因为,他从平儿的神态表情里,读懂了一个自控力。
因为来时,或者说这么多年,平儿除了哭就是笑,满处乱嚷嚷,总像一个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