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时鸢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衣裳都没脱,睡哪门子的觉!
而身边这人,阖着眼,呼吸均匀绵长。
时鸢侧过身,一手枕着脑袋,凝眉望着沉睡中的萧玦。
所以她在别扭什么?受罪的还是她!
什么男女大防,她何曾在意过?
这般想着,时鸢翻身坐起,两三下除了衣物,只余一件单薄中衣,侧身躺下,顺手将被褥都扯了过来。
就该冻死他!
时鸢不忿地想。
她阖上了眼,催着自己入睡。
半晌,时鸢睁开双眸,看着他大半个身子露在外头,将被子匀了一半过去,转过身,再次阖上眼。
直到身边传来轻浅的呼吸,本该熟睡的人睁开双眸,眼中一片清明。
萧玦掀开被褥,冲床头燃着的蜡烛吹了一口,这才躺下来。
静谧的黑暗中,唇角轻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
次日,萧玦一早便醒了,正要起身,一动才现自已半个身子被压住。
低头便是抱着他呼呼大睡的时鸢。
昨夜时鸢爬起来将外衫脱了,只穿了件单薄的中衣。
许是睡觉不老实的缘故,中衣襟口微微松开,隐隐可见底下赤色肚兜……
萧玦慌乱移开视线。
将锦被扯上来些,却被梦中的时鸢一把攥住。
萧玦不敢动了。
时鸢攀着他的肩膀,往他怀里蹭了蹭,小脸埋在他怀中,依旧睡得香甜。
萧玦的身体然僵住,然后也没起身,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怀中的姑娘,唇角微勾。
可怜随风在外面急得来回打转。
这都快早朝了,殿下和太子妃还睡着,误了早朝可如何是好?
小宫女终于出来了,随风着急上前,小宫女轻轻掩上门,摇了摇头。
随风崩溃,“你再进去催催。”
小宫女迟疑了片刻,点头应下。
再出来的时候,不等随风开口,抿唇,“殿下说,今日不去早朝了。”
“什么?”随风震惊,这么多年来,殿下何时缺过早朝?
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殿下被什么附身了?
肯定是被太子妃缠住了。
“这太子妃也真是的,一点也不知道为咱们殿下考虑,若是陛下怪罪起来……”
“随侍卫!”小宫女着急打断,环顾四周,凑近压低了声音,“昨儿殿下宿在撷珍殿,这事儿除了咱们无人知晓,周边的侍卫奴婢已经打点好了,你这不是要……”
随风悻悻止声。
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殿下是一国储君,尚未大婚就与太子妃宿在一处……
这要是传出去了,惹来的非议可就大了。
如此一对比,缺一次早朝算什么?
缺一次早朝算不了什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没,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随风成功说服自己。
“那个……”随风往里面瞟了一眼,“昨夜殿下留宿撷珍殿,太子妃没把咱们殿下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