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夜叉,开门!”
拍门声夹杂着小男孩的愤怒声。
白露抬手撩开款式老旧的棉质蚊帐,看着房中简陋,寒酸,陌生的一切。
终于不得不接受——
她穿越到九十年代了!
还穿到当地一个恶名昭彰,人人见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的恶霸的妻子,与她同名同姓的白露身上。
木桌上,镜子里头发蓬松的女孩,皮肤白皙,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明亮纯粹,五官清丽,干净无暇,相貌与她相差无二,只是身子骨清瘦单薄了些。
外面敲门喊话的,正是恶霸萧诚那同父异母的弟弟,萧伟。
没插门闩的原木门板,稍微用力拍两下,门就开了。
七岁的萧伟个子不高,瘦弱矮小,顶着个锅盖头冲进来,洗得发黄的旧衣服挂在身上,松松垮垮,气色却很不错,没二两肉的包子脸,黄里透红。
大概是气的,因为他此刻,正恶狠狠瞪着白露手上的绿瓶子。
三年前,萧伟爸妈吵架,打架。。。。。。萧伟妈就是喝了这东西,离开他的。
萧伟猛然抢走绿瓶,把另一手中攥得紧紧的纸团,扔到白露身上。
用力瞪她一眼就跑了出去。
白露一脸懵,摊开手中的纸团。
零零散散的旧版五毛一块两块钱,虽旧,却平整光滑,揉成小纸团的新折痕,还清晰可见,加起来足有二十块。
因原生家庭缘故,萧诚和萧伟关系不好,萧伟很怕萧诚,什么事都不敢麻烦他,萧诚也经常三天两头不着家。
这应该是萧伟捡破烂,卖废品,存了很久,打算买学习用品之类的钱。
被逼无奈,才不得不满腔怨愤交给她。
“造孽啊!”
白露叹了口气,起身出门。
偏远的南方边境小镇,因地理位置各种原因,错过改革开放红利,经济发展落后,街上还都是青砖黑瓦房。
主屋中厅有一张八仙桌,四张长板凳对应着四个方向,错落有致。
墙上古老的挂钟,长短针同时指向十一,钟摆响起厚重悠远的声音。
“铛、铛、铛……”
泛黄的日历被风吹起。
1997年3月23日,星期天。
外面下着大雨,电闪雷鸣,白露来到厨房时,萧伟正坐在灶洞前烧火。
灶台上的鸡公碗堆放着几个鸡蛋,调味料只有盐、油、酱油只剩瓶底淡淡一层黑褐色,瓶盖还落了一层灰。
都不知道多久没打开过了。
锅烧热后,萧伟往灶洞塞了几根长竹片,拍掉手上的灰。
拎起小板凳,轻车熟路放到灶台前,抬脚站上去,准备放油打鸡蛋。
“我来吧。”
白露把钱塞回萧伟手里,接过油壶,往锅里倒一圈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