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老爷子却放下报纸,摘了眼镜,上下看他一眼,问:“路上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晚才到。”
陆宴岭:“有点事耽搁了。”
老爷子看他一眼,拄着手杖起身,背手朝饭桌走去:“先吃饭吧。”
……
饭席间,老太太不停地给陆宴岭夹菜,让他多吃点,说他最近累瘦了,要多注意身体。
陆振华皱着眉训道:“这么大个人了,自己吃饭不会夹菜吗?”
老太太白他:“我关心我自己儿子,关你什么事!”
眼见老娘又要因这事跟父亲吵起来,陆宴岭无奈,道:“妈,我自己来吧。”
陆宴岭是陆老爷子的老来子,将近五十岁的时候才有的他。
对这个最小也是最像他的儿子,陆振华自然是要求极严苛的,偏偏老太太爱跟他对着干,什么都惯着来。
为此,老两口没少拌嘴。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陆宴岭手机响了。
他低头看了眼,眉头一下就凝了起来,引得陆振华都往他这边看了眼。
陆宴岭起身,拿着手机去了旁边的偏厅。
“陆宴岭,好黑!我好害怕啊!”
电话一接起,就响起那头女人带着哭腔颤抖的声音。
陆宴岭本就凝起的眉头,皱得更深:“怎么了?别慌,慢慢说,你现在在哪?发生了什么?”
——十五分钟前。
赵旎歌刚把那本相册拿下来,翻开,看清旧相片上那个和她小时候长得七八分相似的小女孩时,头顶的灯泡倏忽一闪,房屋里骤然陷入黑暗。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赵旎歌吓得尖叫一声:“啊!!!”
她手忙脚乱地去摸手机,却因为对吊脚楼不熟悉,不小心把手机碰到了地上。
黑暗中,她被吓得三魂六魄不做主,蹲在地上去摸索手机,手却碰到一个毛茸茸的尾巴急速爬过,耳边响起几声‘吱吱’的叫声。
那一瞬间,赵旎歌真是脸都被吓白了。
她找到手机后,赶紧打着手电筒踉踉跄跄下了楼,跑到门口给陆宴岭打电话。
听到他低沉稳重的声音,赵旎歌被吓飞的魂才算是回了过来,但还是惊魂未定:“屋里停电了!好黑啊,好可怕!……还有老鼠!爬到我手上了!呜呜呜陆宴岭,我害怕!”
“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黑漆漆的,我不敢在这里待了呜呜……”
“陆宴岭,我害怕!”
陆宴岭拧着眉峰,听她磕磕绊绊断断续续说完,才总算明白了情况。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捏捏太阳穴,放缓嗓音安抚她的情绪:“好,我知道了。你别慌,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我马上过来接你。”
陆宴岭看了眼腕表:“我四十分钟后到你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