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去是对你有好感,但是那点好感连喜欢都够不上,更不用说现在,如果你还有一点羞耻心,就应该明白我不可能接受你的。”她的语调格外冷静,不带一丝感情,几乎可以用冷酷来形容,“柏裕,你该去过自己的生活了,我只是你的心理障碍,如果之前治疗不够,我可以帮你找国内最好的心理医生,过了这个坎对大家都好。”
然而柏裕毫不犹豫地否认:“我试过没有你的日子,我一直在过着没有你的日子,无论是之前在美国还是在医院里……你不知道我是怎样撑到现在的,只要想着见不到你,我就比死了还难受。”
他说着抿起嘴角,声音和情绪一样低落:“我可以不打扰你,和你保持距离,这次也只是因为你生了病……而且我明明能照顾你……”
“抱歉,我并不想被你照顾,我的死活只和自己有关,而且对欲擒故纵的把戏没兴趣,你别搞错了,我很烦别人自作多情。”杜叶寒语气越发生硬。
明明这种话最能打击他人的自尊,寻常人大约此时都会拂袖而去,而柏裕显然不属于正常的范畴,他沉默了良久,最后轻声:“是因为周卓熠吗?”
“什么?”她愣住了。
“你是因为周卓熠,所以更加不信任我了吗?”柏裕问,音调柔和,却也显得更加危险,“你和他的关系,并不是秘密。”
他顿了顿,看着杜叶寒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脸上慢慢浮起了笑容,然而眼底却冰冷一片:“一想到他碰过你,而你接受了他,我就控制不住……控制不住想杀了他,想把你关起来……这样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你。”
他眯起眼睛,似乎在顺着自己的话语幻想,脸颊都因为激动浮现了些许红晕。
杜叶寒强忍着拿起床头的粥糊到他脸上的冲动,她已经感觉到自己无论如何磨破嘴皮子和他讲道理,他都不会放弃。
这个人有时一根筋得可怕,就像过去的几年一直自顾自把她当做绑架犯。
杜叶寒沉默着,眼睁睁看着柏裕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有什么好的,你才答应了他?”他的手触到了她的脸颊。
杜叶寒将头偏到一边,避开了他的手指:“我和他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我嫉妒得发疯。”柏裕说。
他的笑容越发具有违和感,或许是他眼中的攻击性太强烈,杜叶寒意识到他要吻过来了,她却突然间走了神,想起自己在烧迷糊的时候似乎被吻过,那个吻很温柔,不带任何侵略性,让她以为那只是个梦。
而此时柏裕的吻就像他发疯了一样,狂暴而充满占||有||欲,杜叶寒伸手想拿旁边的碗砸他,他却先她一步抓住她的手腕,他一只手仿佛铁钳般紧攥着她的两只手腕,并固定在她头顶,让她无法用力挣扎。
杜叶寒感觉大脑越来越混沌,她意识到自己有点缺氧,但是柏裕疯狂的吻打乱了她的呼吸节奏,即使她放弃了抵抗,思绪飘到别处,他也会发狠似的用更加猛烈的吮||吸和舔||咬迫使她回神。
最后柏裕总算放开了她,杜叶寒呼吸不稳,衣领也在拉扯间散开,他灼热而湿黏的目光就一直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滑去,仿佛带着令人不适的实质。
杜叶寒不动声色地拢好了衣服,而他还是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尽管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她知道自己现在处于绝对的劣势,感冒来势汹汹,尚未痊愈,她本来力气在成年女性中只是处于平均值,如今身上只穿着浴衣,行动不便加上重感冒,更是无法与他抗衡,她也预测不了柏裕到底会做到什么地步。
他此时呼吸粗重,虽然眼神尚带着理智,杜叶寒依然浑身汗毛倒立。
“能用一下你家的卫生间吗?”柏裕的声音沙哑不堪,“我现在得冲一下凉。”
杜叶寒给他指了个方向:“请自便。”
柏裕道了声谢,又问她要了一条没用过的浴巾,便进了卫生间。
杜叶寒听到淋浴声响起,她下了床,飞快穿上了t恤和牛仔裤,又加了件长袖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到了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咽下,这时候她听到一旁卫生间里传来若有若无地□□声,杜叶寒一口水没喝下去,差点喷出来。
她不想吃他做的饭,便从冰箱里拿出几片面包,就着水吞了下去。
消除部分饥饿感后,杜叶寒从柜子里拿起了防狼喷雾,她戴上护目镜和口罩,坐在离卫生间门三米远的正前方,室内使用防狼喷雾具有一定危险性,辣素会灼伤粘膜,即使只是闻到一点也会让人无法忍受。
当柏裕只下半身围着浴巾从卫生间里出来时,便看到杜叶寒全副武装的模样。
“别动。”她说,“这是防狼喷雾,你知道被喷到的后果。”
柏裕抬起手,有些无奈地作投降状:“我以为你会用更委婉的方式,比如下药。”
他的身体挺拔,并不意外的肌肉结实,杜叶寒能清楚地看着他腹肌,以及上面的水珠,柏裕身体的皮肤和他的脸一样白,几乎晃花了她的眼。
即使他现在被用防狼喷雾威胁,却依然微笑着,带着餍足的意味,也像是在享受着她的打量。
“我没有哄你吃东西的耐心。”杜叶寒定了定神,冷声道,“现在,带上你的东西,从我家滚出去。”
“好,我走。”他抱着自己的衣物,朝门口走去,“你记得吃晚饭。”
“看在我们曾是同学的份上,我给你最后一次警告,”杜叶寒紧紧地盯着他,“离我远一点,不然我会让你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