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born的一个小巷里,有一家我喜爱的英式早餐店。一顿吃个混饱,才只8镑75。
这一日下雨,我没带伞,所以才在店里多坐一会。
其实伦敦多雨,总是雾蒙蒙的。
雨并不大,只总有一股氤氲的湿气萦绕。
于是选衣一般带帽,不大的雨就将帽一带,也就过去了。
我低头喝一口伯爵茶,这方抬头,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划入我的视线。
她好像风尘仆仆,快步走进这附近的一幢教学大楼,不久后又抱着一大堆资料匆匆而出。
她就站在路口,在街对面的pret和wasabi之间来回纠结了一番,最终转头走进了街边的sta。
她买了一杯热可可去奶油,我倾身过去瞧,排队走路都聊微信,也不看路。
自然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撞上了我。
她一迭声的rry,对我,也对出来擦地的sta员工。
又重新返回去排队。
我不说话,跟在她后面。
待她重又点完餐后,我立刻上前说了句sa,cheers。将钱替她付过。(注)
她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我与她对视。
韶华还是那个韶华。如点漆般的眸,圆润的鼻,红润的檀口。
她扬着一头栗色的长卷发,像是石壁上刻着的海浪。
她在打量我,大胆又直接。
最后她似乎得出了结论,对我说了一句英文。想把钱还给我,还要陪我洗衣费。
我猜她大概是不想在外欠人情。
我偏不叫她如愿,我打开了二维码,请她加好友。
她这才又看了我一眼,最后只能扫一扫。
加了好友,我时不时会给她点赞。
她不常发朋友圈,尤其讨厌和人发相似的内容。
周围人在圣诞节前后都去了yfair的宅邸前拍雪景。她偏发一张夏季的伯恩茅斯。
相片是黄色的细沙和天蓝色的大海。
那是个很美丽的海滨小城,她曾在那里读书。
我和她相约这个圣诞假期,她同意了。
听说她为了心安理得的玩,赶了好几晚的essay,我心里有些开心又有些欣慰。
多少年了,韶华也终于开始自己写功课了。
她没有不耐烦,陪我去吃海滨餐厅。
陪我玩旋转木马,陪我登上氢气球,飞得很高很远。
只是越高就越冷,她衣服穿的不够,即便披上我的外套也于事无补。
她一回去便病了,我因此得以登堂入室。
我拎着食材上门为她做生姜可乐。
她这里竟只有一把不快的水果刀,条件实在有限,我甚至切不成姜丝。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也在动来动去。她小脸通红,我给她敷了一块冷毛巾。
她醒来之后,有些懵懵的,我看着她将生姜可乐喝下去。
剩下的几天,我便每日来这里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