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玉兄妹于是前往沈家。
车上,江清月道:“哥,沈宴不是那样的人,既然说了要出钱买下,就一定不会反悔,反而是不是黎意做了小动作?她一向擅长周旋,话中半真半假。”
“你怕是给沈宴迷了心神了,他那样的人,你最好少接触。沈家那一群人没一个好惹的,他能到那个位置,你以为真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吗?”江清玉沉着脸色道。
“哥,我只是……”
“好了,你不是一直想见沈宴吗?正好,今天就带你去拜访拜访这位沈家公子。”
江清月端坐着,没再说话。私心里,她是相信沈宴的,即便已经半年没见到他,可她就是相信。
白衣少年球场恣意张扬,那才是沈宴,而非坐在轮椅上阴翳的他。
康复中心,三四名医生守着拄着双拐,艰难行走的沈宴。有人在旁边记录数据,有人虚扶着他,唯恐摔倒。
他头上冒出不少虚汗,仍旧没打算停下,眼中有不符合年龄的坚毅。
一向负责他生活的助理,小声在他耳边轻语几句,经得同意后,将轮椅推来,沈宴扶着把手,艰难坐下。
江清玉看到他时,他正拿着白色毛巾擦着脸上汗水,对他们的到来丝毫不觉得奇怪。
“六七个月了吧,沈总的腿可有了起色?”江清玉道。
“江总来,总不会是想关心我吧?”沈宴笑,目光随意扫过他身旁的江清月。
半年不见,瘦了不少。
江清玉坐下,望着远处景色,叹了口气:“你们沈家也是风波不停啊。”
沈宴将毛巾递给身后人,衬衫半湿半干,慵懒地坐在轮椅上。那副模样,完全看不出他的腿受过伤。
江清月忍不住提醒道:“容易感冒的。”
这句话让另外俩人都愣了片刻。江清玉没想到,本以为这半年足够让自己妹妹死心了,结果再见到沈宴,她就忘了所有规矩。
沈宴目光微闪,江清月的关心恍如隔世,好久了啊。自半年前的车祸后,他再没看见过她,甚至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他事情很忙,忙起来都忘了还有江清月这个人。
江清玉:“沈总向来锻炼,身体好得很,妹妹你就不要闲操那个不该操的心了。”
江清月没作声,瞧了眼沈宴,又低下头,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
“听说你在黎意那高价买下了一幅画,结果又退了回去。”江清玉笑,“沈家什么时候也开始玩偷梁换柱那一套了?”
沈宴拧开水瓶瓶盖,喝了一口。凉风阵阵,将他潮湿的发丝吹得有些干了。
良久,他道:“画当然是如假包换,江总说的偷梁换柱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你要那幅画不也是为了背后的那东西吗?高价买下,取走东西后又退回,沈宴,你这半年来的行事越发让人不齿了啊。”
江清月拉了拉自家哥哥的手,冲他摇了摇头,眼神透出的情绪明显偏向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