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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你还好吗?”她突然问。

迪克缓慢地放下了手里的叉子,不自然地笑道:“怎么忽然这么问?”

他摸了摸脸上的血痂:“哦,你是说这个伤吗?是我前两天刮胡子的时候没太注意。”

伊琳有些无语地提醒:“其实你下巴上的淤青更惹人注目一些。”

“啊,这个”迪克明显开始破罐子破摔,谎话编得并不走心,“浴室地太滑了,我摔了一跤,磕在洗手台上了。”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伊琳轻轻用指尖敲了敲屏幕:“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想和人说话,或者只是想听听外面的声音,我就在这儿。”

迪克静了一会儿,轻声说:“我知道。”他随即又掩饰般地灿烂大笑:“如果你反悔了的话——我是指如果你想点迪克出品的外卖——随时打给我。”

伊琳并不想麻烦闪电小子当她的外卖骑手,但她确实想体会一下迪克的烹饪手艺——另一个原因是,她有些吃腻了配送范围内的外卖。所以三天后,她点了一样能够从布鲁德海文正常运送过来的餐点:饼干。

很明显,迪克还没有得到自由,所以他确实很空。听到了伊琳的订单后,他顶着让人怀疑他头骨受损的黑眼圈兴高采烈地说道:“你确定不想尝尝蛋糕吗?”

伊琳委婉拒绝:“考虑到布鲁德海文到哥谭一路的颠簸风险,我并不想吃一堆压扁的奶油。”

迪克很有诗情画意地用各式模具做了好几款曲奇饼干,其中还有好几枚是爱心形的,被前来蹭吃的红头罩评价为:“哕,真恶心。”

伊琳抢过他手里的爱心饼干:“不吃你就还给我。”

红头罩不屑地“切”了一声,从饼干盒里挑挑拣拣,拾了一块黑得不那么明显的花朵状饼干,把头罩揭起一半,嫌弃地放进嘴里。

“他的手艺还是那么烂,我第一次做的就比他强。”虽然嘴上嫌弃得厉害,他的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又拿了一块,有些怀念地嚼着。

伊琳半躺在懒人沙发上,腿斜着翘高搭在双人沙发的扶手上,一晃一晃的:“他说他的厨艺在家里数一数二。”

“哈,”红头罩嗤笑,“他最多排个第三。”

伊琳看了他一眼,手指轻快地给迪克发了消息:“有人说你厨艺最多排第三,还说他第一次做的就比你强。”

迪克很快发来了一个骷髅头表情。

红头罩的手机响了一下,他随意瞥了一眼,然后开始咬牙切齿:“他竟然说我第一次烤焦了?那次明明是他干的!我就说不用那么高温度,他瞒着我偷偷去调了!”

他两手抓着手机,眼见着就要开始战斗模式,但突然间动作一顿,把手机扔在了一边:“算了,还是做正事吧。”

蹭吃是恰逢其会,红头罩来这儿的真正目的还是抽一管伊琳的血液样本。

这些天幻觉还是时有发生,伊琳不太放心,又不想再单独面对蝙蝠侠。红头罩得知了她的顾虑,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能来去无踪地使用蝙蝠洞的器械,给她一个答案。

但很显然,他的偷偷潜入进行得不太成功。因为当他第二次上门时,除了一张写满了伊琳看不懂的生物和化学名称的化验单,还带了一张留了空行的提问纸,不耐烦地让伊琳填写。

幻觉频率、真实程度、对身体的影响每个问题还有详细的举例,一看提问的详实程度,就知道不会是红头罩拟出来的问卷。

红头罩窝火地拿走答卷后,第二天又来了一次。除了一句令伊琳放心的“没什么事,药性在消退,不影响生活就行”以外,还送了她两瓶酱料:一瓶蕃茄酱,一瓶黄芥末酱。

“既然药性不强,你可以通过刻意转变恐惧对象来人为控制幻觉内容。”红头罩一手抬着头罩,咬了一口用新开封的酱料做的汉堡,“有人建议可以把恐惧对象转变成比较喜感的反派,毕竟衣服洗不干净也是个噩梦。”

伊琳转头就把酱料和建议送去了布鲁德海文,很快收到了一个被压扁的牛肉汉堡——烤箱里热一下也能吃——和布鲁德海文守护神再次于夜间出没的消息。

又过了半个多月,伊琳已经能在看到鳞粉洒到薯片上时抖一抖薯片,然后打个响指,把蝴蝶变成一只穿了大花棉袄的蝙蝠。

所以当公寓突然停电时,伊琳躺在床上让想象奔腾了好一阵都没有让灯亮起,才确认这并不是新的幻觉。

她走到窗边张望,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黑暗,只有零星的车灯。

所以这是区域性的大停电?

伊琳若有所思,仰头看了眼天空:还好今天月亮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她头顶掠过,羽翼卷动风,扑在她的脸上。

不,她不是在说蝙蝠侠,这玩意儿可比蝙蝠侠大多了。

她张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只翼龙撞到了一棵树。

自己的幻觉现在不会真的成了脱缰野马了吧?

等到打开腕表监控功能、光屏展现在她眼前时,伊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不过就穿了一次,这地方的时空壁怎么那么脆弱啊!

现在的问题是,在控制欲爆棚的蝙蝠所掌控的城市里,面对一只被自己无辜牵扯进来、吓得到处乱飞的翼龙,她应该怎么做呢?

“嗨,夜翼,好久不见!”蝙蝠女孩荡了过来,与夜翼落在同一个楼顶上,“你来得可真快。”

夜翼没有跳起来做个三连翻冲她展示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落地动作”,只是冲她点了点头:“蝙蝠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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