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明白其中厉害,纷纷点头。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是因为我什么都说啊。你以为南唐那些女的当中就没有明白人?”
“那双修心法……”柳花郎问道。
“师门倒是有,但我没学。”
“你怎没学啊?”柳花郎甚是懊恼,居然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去,通常都是我这样看别人好吧,“我为什么要学?”
“……也是。”柳花郎有不经意上下打量了我一下。
我顿时火冒三丈,“你,滚!太子殿下面前我必须克制。你给我记住了,是殿下救了你的命。滚,快滚!”
远处传来暮鼓声,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宵禁了,宴会在欢声笑语中结束,船还没靠岸,就看见岸上除了原来留守的人,还另有一行人等在岸边,站在为首长官身边的是苏和的弟子。
船还未挺稳妥,他们便行礼问安,苏和弟子上前对着站在甲板上等待下船的我们,诉说缘由,原来是梁王郡主的马车翻车了,郡主身上多处撞伤,脸上也有划痕,需要祛疤药。苏和那里可以现配,但是要到明天,郡主等不及,想着我这里还有,所以就来求取。
下午平安逛街是有师侄跟着的,他们也知道平安和郡主的事,也知道我和平安的关系,更知道我对妹妹是出了名的偏爱。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等待拿药的侍卫,太子并没有让他们起来,是在给我们面子。我看了看平安,平安一脸淡然,看不出悲喜,顿了一会儿才向我点点头,于是我从怀里取出药瓶扔给师侄,师侄接过去转手交给梁王侍卫,侍卫们感谢一番,就急匆匆给太子王爷们行礼告辞。
平安看了一眼对他一脸探究的韩燕熙,不屑道:“怎么?想不到我心胸这么宽广?长安是医者,在他眼里病人是不分高低贵贱也不分恩怨情仇的,我自然不会在这上面为难长安。”
大家一边下船一边对平安的言论赞叹有佳。下了船,行礼告辞,各自回去。柳花郎告别靖王,和我们一道。德王和靖王表示希望三日后的夜宴上还能欣赏到平安和柳花郎的歌舞,太子也特别下了邀请,平安柳花郎欣然谢恩。
韩燕熙纠缠着平安迟迟不肯上马车跟太子离去,太子脾气好就等着。
“平安你刚才说的真好,是我肤浅了。”
“怎么,一直以为我是个毫无胸襟毫无气度只会耍脾气的笨蛋草包美人吗?我啊,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我虽然爱惜自己的容貌,但却从来也没想过仰仗这份美丽,我啊,就算年老色衰,也依旧是郑清的心头好。你不是总问到底郑清有什么好,你到底哪里比不过他吗?我今日可以告诉你,在他面前我可以不用带着围帽遮掩,随时随地都能像今日这般肆意歌舞,不用担心被觊觎,被肖想,你口口声说爱我,可是我只觉得你万般纠缠,只是看上我这副皮囊,肖想我,馋我身子罢了。”
“我没有……”韩燕熙刚要反驳,却住了口,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总忍不住肖想平安,他疯狂的爱她,总忍不住渴望她的身体,在梦里也想入非非。
平安对他的反应并不在意,“郑清,他对我敬重,怜爱,从不侵犯我欺负我,我在他面前自在,放松,他看我的眼神干净明亮,清清白白像……天上的星辰一样。”平安仰头看这天空的星河,一脸痴迷,仿佛那就是她的郑清。
我若有所思,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这般绝色,谁看了不心动,郑清看你的眼神也不应该太干净了,过犹不及,太干净了,那是不爱吧!”
“啧!”平安低头蹙眉看着我,一脸嗔怪,觉得我甚是煞风景。
我不跟她对视,只看着我们的马车朝这边过来,淡淡的道:“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轮迹不论心,论心无好人,平安,你可别为了骂韩燕熙一个人,把所有人都一杆子打死啊。”
太子在车里摇摇头呵呵笑起来,撩起帘子,亲自招呼韩燕熙上车。我们于是各自回去。
别问
清晨的上林苑一切都朝气蓬勃,鲜衣怒马的少年奔驰而过,惊得林间小鹿,四散开来……
长安城开了宵禁,太子并没有去青楼的打算,毕竟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他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不可以做这种不入流的荒唐事。
昨晚,我又入宫指点刘景心法,这会儿不太想动,便躲懒在树荫下百无聊赖的看书。太子他们观赏驯马。
郑清的驯马技术是一绝的。天赋这种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就像昨晚画舫夜游,平安和柳花郎的惊才绝艳,在座的都叹为观止,惠王还问我说,他们初次相识,怎得配合的如此熟稔,简直天衣无缝。
我说:“才华这种东西,天赋使然,有些人努力一辈子,费尽心血才得了一两句传世的诗词,便是天大的幸运,有些人随意张口就是惊鸿绝世,而且篇篇不绝,还不用费劲,也不用努力,轻松得如有神鬼相助一般。偏偏他们还不觉得自己多么出尘绝艳,也一点不在乎珍惜自己的天赋,也只有那些竭尽全力呕心沥血努力过的人,才知道天赋这种东西是多么让人羡慕不已,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看着远处和平安一起骑马过来的柳花郎,对昨晚的这番话更深有体会,真是让人嫉妒啊,天生仙骨。我要是有这条件,我仇早报了。
身边的惠王,看着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道:“你平时看书最是聚精会神,今天是怎么了,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