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找的到?”齐王低着头噘着嘴,可怜巴巴的道。那月老祠灵验的很,祠堂前那个树上的许愿丝带成千上万的……
“嗯,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说着我抬手拿起几案上的毛笔,沾了墨汁,取过一张蜡染笺,娟秀的小字缓缓书写:愿君此生常星靥,眸是如意眸,吉祥上眉山,恨不落心头。
齐王和惠王,低声缓缓念了两遍,神色各异。
我对齐王郑重道:“要配的上我对你的祝福,不然我就再不理你了。”
齐王微红着眼睛,闪着泪光,点点头,将小笺折好,放进腰间的荷包里。
惠王又喂给我一个樱桃,眼里闪烁了一下,我定睛再看,却只剩他一贯的温柔浅笑,我恍惚觉得是我看错了,低头继续看书,继续把核吐在他手上,继续吃他喂的樱桃……
后来齐王有回去代国晋阳的月老祠认认真真找过我给他写的祝福丝带,却怎么也找不到。惠王说用心找怎么也找得到,成千上万的丝带算什么,天下人那么多,我们还不是能遇到长安。我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只感动惠王居然把我的那条丝带收藏了那么多年……
看戏
芒种是一年最忙的节气,收完麦子,就要种新的作物,去年种的小米,今年打算种玉米。翻地,平地,施肥歇地,撒种,育苗……
今年,由梁王开犁,大概只有刘景哥仨心不在焉地在树荫下做观众,梁王看他们有说有笑,也不认真做观众,真心看他表演,心里意不平,便又出幺蛾子,他才犁了两垄,就给腰闪着了。
当时太子亲王们和世子伴读们打算去上林苑骑射,才牵着马匹,浩浩荡荡出了马场,就被叫回去种地了。在汤泉宫陪着我的齐王也被叫去种地。
有堂邑夫给我护法,我安心在汤泉池底恢复内力。
他脸上的伤好了,一点也看不出痕迹,但是笑起来会有一道凹陷。实际上他身上也有不少这些年出生入死受的伤,只是皮相让我修复的很好,看不出疤痕而已,但是他身上每道伤,我都清楚的记得位置,何时受的伤,伤得有多重……
我从水里上来,和堂邑夫闲聊几句,悠闲的坐在池边用脚踢水花,他脱了衣服,只穿了短裤,下到汤泉里,舒服地飘在水面上,翻泳扑腾,开怀大叫:“呜呼,舒服,畅快。”
看着他修长健美的身躯,我看了看自己小小的脚丫短短的腿,低头偷偷叹了口气。
我和堂邑夫说了一下密文和南唐夜行鸽的事,他会意点点头,又继续在水里疯玩。这件事交给他,我就不用费心管了。
堂邑夫说柳花郎的戏剧《白蛇传》在长安城里大火,几个戏院都一票难求,原本就想等着农忙结束,咱们一起去看的,也总是买不到票。他和平安说跟柳花郎走个后门,管剧院老板要几张票。平安建议他看柳花郎与宫中乐府艺人亲自出演的宫廷原版,叫他来找我,问问能不能直接跟上位者要个恩典,蹭戏看。
那这还不是小意思吗?时辰正好,这会儿请旨,过午就能看上,我赶紧去了稷田。
刘景自然同意,看着我还是大花脸,便亲自去采摘了一些还没熟的,青青的桑葚果子,揉碎了,在我嘴巴脸蛋上搓,不一会儿青紫色的印子就浅了。我一边照着小铜镜一边夸他见多识广,又问他为啥之前不给我弄。他说之前喜欢我那样子,看着开心。他说这法子是他娘子教他的,随后就陷入回忆……
我以为柳花郎会扮演许仙,没想到竟是法海那个老秃驴。他一出场,我就不看了,去找平安。《白蛇传》的故事,平安耳熟能详,荣玥和荣珺在宫里也都看过好几遍了,这会儿在后殿央着平安一起做指甲。
天气渐渐热了,带着帷帽实在憋闷,可太阳又太烈,所以平安不怎么出门了。今日来汤泉宫找我玩,外男太多,她一个漂亮姑娘,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就别出心裁,用油彩画了山海经里名为夫诸的四角神鹿的妆造,白粉遮面。荣玥和荣珺两位公主也一起做了青鸾朱雀的妆造。我看着很好看,就让平安也给我画一个。
平安最近母性大爆发,看着孩子就喜欢得不得了。邻里邻居的孩子闲着没事都往她的小院子跑,平安给他们做糖贻,做糕点果饮,还给幼小的孩子梳洗,缝补衣服……
平安一边给我画妆容,一边不自觉的像个慈母一般念叨,我们长安好可爱啊,好讨人喜欢啊,好乖哦云云之类的话,有时候会忍不住亲亲我。我自然很是享受,乖乖的站在她面前,仰着头让她帮我化妆。
油彩是柳花郎帮着改造过的,还加了一些苏和给的美容药材,抹在脸上不觉得厚重,反而很是滋养舒服。
外面的戏剧一幕接着一幕,这会儿正是中场休息,大家惬意的谈论,刘景让众人不必拘束,带头说笑,好不轻松自在。
“我们长安怎么这么可爱啊,古灵精怪的。”平安真是怎么看我怎么喜欢,简直被我迷住,星星眼,不住赞叹,“哇,小脸肉嘟嘟的呢,软软的,好可爱啊。”
“是啊,真是可爱。”荣玥和荣珺也很喜欢我。可是我被太多人喜欢了,习以为常,并没有受宠若惊的样子,这让两位公主对我更加另眼相看,啊哈哈哈哈……
“来张开嘴巴,我看看最近有没有偷吃糖果,牙齿有没有坏。”平安轻轻托住我的下巴,道:“还有几个乳牙没有换,要好好爱护,不然就成豁牙子了哦,来张嘴巴,我看看……”
“知道了,啊——噫——”我听话的张开嘴巴,让平安看我后槽牙,又呲着牙,让平安检查我的前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