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摆摆手:“我只知道那一个嘛,你见过吗?我一次都没见过。”
其实也不是,她见过的,在他死后,她作为自己也代他去参加了两人的婚礼。
谢殊均颔首:“见过一次,有一年他住院我去看他记得吗?”
她回忆了一番:“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是大四下学期吧?”
“对,他分手了。”谢殊均言简意赅陈述着当时情况,但联系下上下文,这就很值得深思了。
沈菁摸着下巴,拖长了语调:“哦,为情所伤啊,原来明杉还是个富家公子哥里难得一见的情种。”
谢殊均表情一僵,缓缓抬头看着对面的人,一字一句开口:“那我是不算富还是不算哥?”情种两个字时必须要认的。
“……是我表述不准确,因为你是我的,不作其他考虑,所以不算在内。”顺谢殊均的毛,她是很有一套的。
果然,谢殊均很满意这个回答,朝她扬扬下巴表示通过了。
“所以说,明杉跟生艾是不可能了,其他人呢?程贤?游礼?”沈菁思考着明生艾会不会是谁的相关者。
“不知道,但程贤应该也不可能,他只是风流但还不至于没有底线对你们朋友下手。”说着说着谢殊均像是反应过来,“你这么关心他们干嘛?”
沈菁一本正经:“我关心的是他们吗?明明是我的朋友生艾!再说,第一次听到多少会感兴趣想八卦的嘛,谁让你平时也不跟我分享。”
被她无理取闹的控诉惹得无语:“一群男人的感情故事,是我太八卦还是我太大度?”
沈菁努努嘴,小声嘀咕:“小气!”
那只能换个思路了。
“你觉得明悦爸妈会按着他们兄妹俩联姻吗?”说完,沈菁又补充了一句,“我是在关心我的朋友明悦。”
没好气地撇了她一眼,还是满足了她对朋友的关心:“不会,明杉父母很开明,性格都很好,不像是独断专行的人。”
沈菁点点头,若有所思。
以蒋明悦的性格和对圈子里联姻名单里人品的不信任,有人按头都不见得会服从安排,更不要说自由恋爱自由婚姻了,她是一心享乐无心恋爱。
除去蒋明悦的爱情因素,其他诸如家庭事业就更不可能了。到这里,沈菁基本上可以排除蒋明悦的嫌疑,那剩下的就是与明生艾有关了。
第一次重生,她死于对命运下黑手的揭露,那一次别说明生艾了,她任何人的名字都没有提过,可她的话被听到了,于是他们死了。
人在那名单上的确定性差的那一二只是没有确切证据,但在她看来,这种十有八九是可以视作肯定的。
那么,推测下来就是明生艾一定与那个得偏爱者有关,且联系程度紧密到会影响其未来发展。
可惜了,初始世界里还没苗头,而上一次在对象这方面信息全无。
死后重来,她变了,她会影响谢殊均,他们又会不可避免地成为扇动翅膀的蝴蝶,就像今天她没有和蒋明悦明生艾小聚,也没有那些关于恋爱结婚的讨论。
那个人是谁,她很难从当前得知。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不会是在她死前就结婚且是个深情人设的蒋明杉,毕竟总不能让两人拜个异性兄妹吧。
这么盘算下来,程贤的嫌疑不能尽去,但蒋家两兄妹姑且暂时发张好人牌,在没有其他疑点出现前可以不做考虑。
心里松口气,有些安慰,好在也不完全是白死一次,就算没有指示答案,但多少缩了点儿圈有了点儿方向。
第三次继续努力,虽死犹生,勇敢菁菁,不怕遇害。
暗暗打完气,那这次还多了一个目标,沈菁抬眸专注地望着他,表情认真:“殊均。”
谢殊均听见扭头看着她,被她肃穆的神情搞得一懵,想着她要说什么,脑子里好的坏的、讨喜的紧张的想了一大堆,疯狂运转。
然后听见她说:“我们这次一定要结婚!”
这次?什么时候有上次吗?这还能讲次?
疑问在心里划过,他敏锐地觉得,这跟她突如其来的逼婚有关。
可她表现得太认真了,不像是口误的样子,谢殊均压下心里的疑惑,含笑看着她:“当然,我们一定会结婚。”
但不知为何,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事超出了他的想象。
顶着逼婚成功的名头,沈菁名正言顺且理直气壮地占据隔壁的床顺利留宿。
只是回房间之前,谢殊均拉着沈菁:“菁菁,你想好了?你确定要结婚了吗?”
“当然,我不仅确定。”沈菁明白他对她忽然改变的担忧,但她也有不能说出口的理由,“我想要结婚,一定要结婚,很想很想,还怕不够快。”
谢殊均的目光愈发深邃。
两人互道晚安,见她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气模样关上门,谢殊均无奈摇头笑笑,搞得跟他禁止她入内了一样,明明当初连墙啊柜子啊这些的颜色都是问了她的。
正在门要合上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拖着常常的语调“吱”了一声。
回头发现隔壁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无声息地打开些许,沈菁探出头盯着他,偷偷摸摸像是暗中窥视的样子又偏偏故意吱声提醒他。
谢殊均将门重新打开,往前跨了一步:“怎么了?”
成功吸引注意的沈菁见状把门缝拉小点儿,缩着小半张脸在门后,一双眼睛直直看着他:“需要我反锁门吗?”
他的爱人真的好可爱,心里笑得逐渐禽兽,脸上还是温和有礼:“要不还是我锁吧,你反锁也能自己开,毕竟你都逼婚了,人身安全还是我危险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