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档子事,东西在心里过了一遍,应该一会儿就能搞定:“好啊,我东西不多,应该很快的。”
那只是一间租房,一室一厅,她在里面呆过近两载春秋,但她知道,那不是她的家。
谢殊均从她的反应里看出她应该是没收拾好的,但他什么也没说,想着两个人收拾起来应该还好,于是跳过这个话题,扶在她后腰的手举起来打开:“累不累,要不要充充电?”
她顺从地落入他怀里,下巴搁在他颈窝处,脸颊贴着他的皮肤,他的气息环绕着她,他的体温从贴合处传递过来,沈菁觉得心里熨烫极了,她满足地喟叹一声,感受着那双手臂重新环住她搂紧她。
两人都没有说话,享受着这一刻亲密相拥的静谧,一种单纯的安宁的幸福。
东西是一点儿没收,沈菁睡了个午觉后就晃晃悠悠回了她的小窝,看着这整整齐齐的房子,赞叹道:“我可真是个有收拾的人。”
“……”朝阳不想搭理她。
可是收拾得整整齐齐并不是表明东西少,而是仅仅意味着她收纳得好。
看着空出来的抽屉柜子,又看看已经在桌上堆起来的东西,沈菁陷入了自我怀疑:“这些都是我的吗?”
朝阳斜睨她:“不然呢?喂狗的吗?”
“……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我现在觉得你当初不善言辞的样子就很可爱。”沈菁喉咙一梗,吐槽着,“我怎么会有一二三四五六个杯子?”
看着这排排站的被子,高矮胖瘦,哦,那边还有一个:“是七个,可能是你有七张嘴吧。”
沈菁探头找了下,伸手从碗盘后面把那个牛奶杯拿过来:“你现在说话是真的不可爱。虽然是有点儿多,但是各有各的用途啊,比如这个牛奶杯,比如那个咖啡杯那个泡茶的。”
七个站在一起,颜色也不同,好像有点儿好看。
“而且也不止我的啊。”狡辩地振振有理。
朝阳冷呵一声嘲讽拉满:“你骗谁呢,谢殊均那个不在七个之列,其他人的你刚就直接摆那边桌角去了,是压根儿没准备要吧。”
没骗过,沈菁叹气:“朝阳慧眼如炬。”
“呵呵,谢谢,只是没瞎罢了。”
许多东西虽然可以不带走,但到底是租的房子,也不能把不要的全留在公寓里,多多少少也得清理出去。这么算下来工作量其实不小,再怎么说也是住了近两年,用来维持生活需要的零零碎碎的物品挺齐全。
沈菁搞了两三个小时才把要的、不要的全部整理出来,剩下的就差打包了。
收拾东西是会忘了时间的,等听到有人喊时,她从卧室出来,就看见谢殊均拎着东西在换鞋了。
“其实可以不用换了。”现在屋里乱起来了,她走到谢殊均面前,好累,想抱抱。
手都伸出去了,发现谢殊均并不空:“咦,你买饭了吗?”
“不然呢,给你发消息打电话都没个人影理一下。”谢殊均将东西放在鞋柜上,朝她伸手,“来吧,抱抱,给你贴贴,就是你的不用客气。”
迈了一步又想起什么,沈菁摇头又退了回去:“感觉一身都是灰。”
话音未落,就被人一把扯进怀里,谢殊均毫不在乎地在她额前落下一吻:“哪有这么夸张,你这小窝干净着呢,而且,菁菁,我什么时候嫌过你?”
说得有道理,沈菁抬手搂住他劲瘦的腰,脸贴着他:“倒也是,反正你也得帮忙。”
安静地抱了两分钟,谢殊均拍拍她的背,拉着她拎着饭往桌子那边走。
看着那一排环肥燕瘦的杯子跟等着临幸似的,一边放下食品袋,一边挑着眉道:“我好像听见了有什么在叫爷爷。”
“啊?”沈菁没懂。
朝阳冷笑:“他在夸你那七个杯子跟孙子一样呢。”
她条件反射地看过去,啊,七个娃。
视线里忽然闯入一只手,修长干净,每一个指甲都修剪的齐整光滑,他捏起孤身立在一旁的粉色杯子,然后把同款蓝色杯子旁边的被子挪开些空出粉色杯子的位置。
“菁菁,不要排挤小粉,我都不介意1v7了。”
沈菁惊呆:“你能介意什么!你的小粉才是那个1好吗?”
朝阳:“……”
开始上情感课后,越来越习惯面无表情了呢。
沈菁打开塑料袋,惊讶道:“嗯?冒菜?你怎么买的?”不是开车来的吗,没有开车的话东西怎么搬,挑担吗?开车的话一个人怎么在不能停车的地方买的?
“用钱买的。”越过她的动作,把里面的米饭拿出来,袋子往下卷卷,并不准备把打包盒拿出来,“点的外卖,让外卖小哥等了我几分钟。”
“啊,外卖小哥可忙了,他居然会愿意等?”她拿了筷子,“你等等,我去冲一下。”
谢殊均跟着她:“如果你打赏的话,他会愿意的。”
沈菁脚步一顿,转头看着他:“你打赏了多少?”
他也停下来,垂眸看着她:“一个汉堡十块钱,那大概是五个汉堡?”
捂上胸口,她加起来可能都没打赏过这么多,虽然也是因为没耽误过,但还是痛心疾首:“我可以下去拿的!这顿冒菜才多少钱,你就打赏了五十!”
“你的意思是你没接我电话,但可以接外卖的电话?”
“……”放下捂着小心脏的手,沈菁继续往厨房走。
看她筷子在里面艰难行动,谢殊均伸手夹了个鱼丸给她:“今天游礼给我打了个电话,恭喜我要结婚了,你昨天遇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