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要清河县稳定,就得需要他们来维持治安,张世宏的堂弟便是县衙捕头,便是城中团练也多有张家之人。
现在张世宏临危受命,暂代知县之职,老张家的人自然鼎力支持,他又是举人,平素里名声也好,竟然毫无阻力的成为了清河县的临时知县。
有当地老者提醒道:“世宏,县令和廉访使被妖怪吞噬,此事非同小可,事涉朝廷和阴庭,你不但要向朝廷写信,禀告详情,更要焚香沐浴,禀告城隍,烧黄纸,告知幽冥。”
张世宏道:“城隍庙不是被烧毁了么?咱们清河县没有城隍,那可怎么办?”
老者道:“那就请巫婆巫汉,做法告知鬼神。”
张世宏不敢怠慢:“那就请老丈主持此事,准备妥当了,我亲自书写奏表,通禀幽冥。”
将一些事情全都安排妥当了,张世宏这才来到李牧身前:“李兄,咱们清河县一地安危,可全都指望你了!”
如今清河县城外流民极多,稍有人鼓动,这些灾民就有可能冲击县城。
瘟疫已然开始散播开来,不时有灾民身死,便是城内也有人感染了疫病,一病不起。
当真是内忧外患,岌岌可危。
张世宏自知能力有限,怕也处理不了此事,他唯一指望的就是李牧。
只要李牧这个奇人支持自己,自己才无后顾之忧。
李牧笑道:“兄弟能力有限,怕是帮不了张兄了。”
张世宏对李牧央求道:“张兄,我知你手段高明,还请救我一救!这清河县乃是那我二人暂代知县位置,非兄弟我一人可决。”
他之所以暂代知县之职,就是想让李牧与自己一起管理清河县,有李牧坐镇,这清河县才不至于乱起来。
同时朝廷对于有功于地方的学子,在科举时,会给予极大照顾,有那治理地方能力出众之辈,甚至会免试中举,一路提拔。
张世宏已然考中了举人,自然想要更进一步,同时也想顺势拉李牧一把,将功劳分给李牧一半。
到时候李牧参加科考,当不会有什么阻碍了。
他这番计较,李牧并不十分明白,但见张世宏之前为民请命,恳请郝金贵免除灾民赋税,现在又想治理地方,虽有私心,但也有济世救民之念。
于是笑道:“清河县外的灾民须得赶紧安置下来才行,我这有一些安置之策,张兄不妨试着搞一下,当会有点效果。”
张世宏道:“还请李兄指教!”
当下李牧便给他出了点主意,让他组织灾民搭建临时住所,将得了瘟疫之人与普通人隔开,多修建公厕,不要喝生水。
同时以工代赈,让健壮的灾民参加劳作,修桥铺路,挖河垦荒,为地主富户除草施肥,只需管饭即可。
又号召富户捐钱捐物,搭建义蓬,赊粥救人。
将这些从书中看到的一些知识讲给张世宏之后,张世宏听的眉飞色舞,一脸惊叹:“李兄,如此举措,令我茅塞顿开,伱这是宰相之才啊!有如此才不用,实乃朝廷之过也!”
李牧哈哈大笑:“宰相之才?我可不敢当!”
他将种种细则告知张世宏之后,便即告辞走人。
待到返回自家宅院时,便在附近十字路口上看到有人被悬在大树之上,裤子上一滩血迹,双腿蹬空,不住挣扎,状极痛苦。
“看来这又是有人图谋烂柯棋子了!”
李牧看了看这悬吊之人,忍不住摇头失笑:“没想到这棋子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消停下来,看来得施展点暴戾手段才行!”
他来到大门口时,胡芸娘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一见李牧,便上前行礼,笑道:“孙洪烈说老爷回来了,我还不信。想着老爷怎么先去了商铺,而不是先返回家中,后来听到衙门口的动静,才知道老爷您别有打算。”
李牧笑道:“衙门口能有什么动静?不要胡说八道!”
他走进院内,胡芸娘急忙伺候他洗脸漱口,又命人端来茶汤:“还请老爷漱口。”
李牧笑道:“别忙活了,搞的我跟地主老财似的,咱家没这么多的规矩,饮食上不必照搬什么大户人家。”
胡芸娘道:“是。”
她伺候李牧喝茶之后,方才向李牧轻声道:“老爷,最近咱们县城怕是要生出一场风波。”
李牧奇道:“风波?什么风波?”
胡芸娘道:“老爷杀了城隍,使得附近的黑水大王十分恼怒,他与本地城隍是八拜之交,得知城隍被杀,他决定要毒杀一城百姓,以祭奠义弟城隍。”
李牧奇道:“这黑水大王又是何人?”
胡芸娘道:“附近宝明县的瘟疫,就是黑水大王炼制法宝时,泄露的气息所致。据说他的本体有上古九头毒虫血脉,最擅使毒用毒,有千年道行,独霸黑龙池,无人胆敢招惹,方圆千里的妖怪,都服他。”
李牧默然片刻道:“他有多厉害?”
胡芸娘道:“之前曾有金丹期高手与他争斗,最后被他毒伤,狼狈而去。后来又有几个修士前来灭妖,反倒被他给灭了,再往后,就没人再去惹他。”
“这么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