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因为新岛事件耽误的课业太多,所以她不得不休学,明年从研一开始重新读。
林荫对此没意见,本来她也想在先前给犬怪圈的那片区域停留一阵子。
万一还能再见面呢?
但这种任性就不好用父母的钱来支撑了,林荫在附近辗转,找了个酒店前台的工作。工资很低,好在包吃住。
酒店沿海而建,紧挨着观景栈道,从高层的窗户能直接看到远处新岛的影子。
等待的日子分外漫长。
一个月过去,身边趁着旅游旺季出来穷游打短工的同事换过一拨,犬怪没有来。
又一个月过去,起床时骤然看到床边落了薄薄的一层雪花,犬怪还是没有来。
第三个月,林荫请假去了非自然调查局,工作人员一通检测,恭喜她完全脱离危险,以后都可以不用再来了。
在开心之余,林荫惆怅的想,既然那场疯狂动荡已然成了旧梦,那自己的固执是不是也该结束了?
但还是想再等一等。
冬季的海滨向来冷清,连海鸟都飞去了更暖和的地方。这一夜,林荫在值夜班百无聊赖的抠着键盘帽,突然来了一位古怪的客人。
客人身材高大,穿着臃肿的长大衣,靴子似乎不是很合脚,走路的姿势非常别扭。他来到林荫面前亮出手机,是一张酒店房间的截图,却不说话。
林荫抬头,就见这人围着宽大的围巾,还带了硕大的一副墨镜,可以说是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一根头发丝都不露。
林荫问:“是要开一间海景房吗?”
对方点头。
海景房也有很多档位,光看这截图林荫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一个,她把几个档位都介绍了一下,客人只是伸手指了一下屏幕的下角。
聋哑人独自出行虽然少见,但也没到让人为难的程度。可林荫再问它住到哪天退房,他就又不说话了。
她微微皱眉,这该不是个弱智吧?
自从过了旺季,在深夜里值班的前台就只有一个人,今天正好轮到林荫,也没法求助别人。
她只好开了一天,报了押金价格后,提醒客人如果明天要续订就得再来前台。
男人仍旧没说行还是不行,只从口袋里掏了钱夹直接递过来。
林荫打开钱夹,点了相应金额,又用钱夹里的驾照录入了身份信息,开好了房。
话说回来,这种自理能力都成问题的人,真的能领到驾照吗?
她有些怀疑这是个头脑不大好使的罪犯或者瘾君子,抢了别人的一整套衣着,甚至包括别人的身份……
就算怀疑,当着男人的面报警也不明智。而且,尽量少把自己卷进是非,尽量不和官方人员打交道,这是林荫去新岛读书后,印象最深的一课。
将房卡递过去之后,男人却不动,仍然在林荫面前杵着。
隔着墨镜林荫也分辨不出男人到底是不是在看她,只是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前台服务员也有工作守则,对顾客不热情要被扣钱。
她那点工资实在少得可怜……
她只好问:“需要人带您去房间吗?”
男人点头。
林荫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姑娘,不打算冒这个险,她决定喊保安带人过去。结果内线电话打不通,联系不上人。
她又看了看那个男人,觉着自己应该害怕的。但这种似曾相识的场景,又让她产生了一些荒唐的希冀。
她掏出工作时间内本来不能用的,她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