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钰把东西收拾了,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按照云亭一如既往报动作名儿的方式开始跳舞。
音乐是有的,只是舞蹈不太成型,但沈锦钰是个有思考的舞者,不会一味跟着走,整体跳几遍下来,在空白处加上自己的想法,再和云亭讨论。
思维需要碰撞才会有火花,灵感的迸发是一瞬间的事情,云亭卡了许久的地方终于顺下去,迟缓许久的进度飞快提速,顺利得令他意外。
沉浸在事情中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等云亭意识到时间时已经晚上了,沈锦钰跳了一天需要休息,他把剩下需要细化的东西留在明天。
沈锦钰是累着了,坐在地上喝水,但神采奕奕,很是雀跃,“哎,这舞算不算我和你一起编的?”
“当然,”云亭去拿衣青团服穿上,“比起跳舞,我觉得你的天赋更在编舞上。”
沈锦钰得意道:“是吧,我也觉得是。”
“今晚冲个热水澡,早点睡,”云亭搭上门把,“明天把细节一抠,练习的舞蹈又多一个,有你练的。”
“云亭,”沈锦钰叫住他,神色别扭,欲言又止,“那个……”
“早点睡,有事明天再说。”云亭没有停留,抬脚迈出舞蹈室。
此时将近十点,舞团里的灯灭了大半,只有少些舞蹈室亮着灯。
云亭推开舞团大门,晚风吹在身上瞬间带走在里面积攒一天的热气,他打了个哆嗦,舞团到家的距离走不回去,但他不想打车,合着衣服顺着街道往家的方向走。
人行道上被树荫笼罩没有丝毫光线,没有尽头的长街只有他一人,旁边大马路有连绵不绝的车辆,尾灯亮着红光,但范围有限没办法扩散到云亭周围。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大脑从空滞的状态抽离,他拿出手机,锁屏页面显示两个成誉的未接电话,还有三条微信。
云亭看了信息后拨通成誉的电话,好一会儿才能接起来,那边还喘着气。
“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云亭踢着脚边的石子,“还在训练?”
“没打扰刚结束,”成誉喝了口水,“你消失一天了啊,要是再没消息,我都打算去你家了。”
云亭说:“在忙,我看到消息肯定会回你的。”
“这难说,”成誉刚结束训练,嗓音带着些潮湿的喘息,“回是回,但回的高冷,一点温度都没有。”
云亭走到路口,街边商贩的灯光聚拢,明亮如昼,让他不适地闭了闭眼,语气带了点笑,“怎么才算有温度?”
“学我一样加点表情呗,”成誉笑着答,“或者多打点儿字,每次那么简短,不怪我觉得冷冰冰的。”
喇叭和风声齐齐传过来,这个时间云亭不应该还在外面,他又问:“你还没回家?”
云亭轻轻嗯一声,“刚从舞团出来。”
“不打车吗?”成誉问。
云亭呼出一口气,望着前方斑斓的色彩,“不想坐车,随便走走,然后听听你的声音。”
他以为成誉会追问,电话那头静了片刻,成誉再开口是问下次想要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