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清玄走得匆忙,苍染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说得太露骨了,才让檀清玄走得这么快。
苍染撑着下巴,望着檀清玄离开的步伐,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没能亲上的吻。
狐族的魅惑之术都用上了,檀清玄挣脱得那么快,难道她的修为在自己之上吗?
可是她刚刚有在认真去看清清的境界,分明是个金丹期的修士,她应该不会看错的,除非清清刻意隐瞒了境界。
她对清清全无保留,可清清却总是隐瞒,是她有什么让清清顾虑的地方吗?
还是说,她另有隐情,担心再连累了她?
苍染心中不得其解,却也有些郁闷,她有时候觉得檀清玄是喜欢她的,有时候又觉得檀清玄根本不喜欢她。
总是琢磨不透清清心中所想,又怕太过着急会适得其反。
偏偏这样若即若离,轻易将她一颗心弄得沉沉浮浮的。
不过昨晚她还是占到了一点小小的便宜,有便宜占,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吧。
今天要做点什么给清清补补呢?
苍染想了一圈,只有拿狐狐山盛产的松鸡下手了,好长一段时间没吃了,肯定也要长肥了不少。
这次就不烤了,煮个香浓的鸡汤,再摘点蘑菇之类的丢进去,去岁冬天的时候,她还储存了一些冬笋,正好可以一锅煮了。
苍染去了山里松鸡最常出没的地方,成功用妖术抓到了一只,肥肥的鸡拎起来比之前要重了不少,肯定是极为滋补。
苍染刚准备去把松鸡给处理了,却听到有妖在山脚下喊她。
她低头望去,东溟带着一群捧着红绸锦盒的小妖,正朝着她甜甜一笑。
东溟今日吃了化形丹,打扮得很娇俏,月牙白的上衣,腰身系着金线钩织的百褶裙,头戴凤钗流苏,两颊涂着浅色的胭脂。
见她注目过去,东溟顾盼神飞,朝着身后的小妖招了招手,让人将红绸锦盒都抬上来。
苍染也正好需要打探一下暗潮涌动的动向,也要从东溟口中试探出镇山豹的口风。
她以为镇山豹会差遣身边的田鼠精来,没想到会是东溟,就下山多迎了她几步。
快到跟前,东溟终于见着日思夜想了很久的脸,加快了好几步,扑到苍染怀里:“染姨,我刚才听到小刺猬妖说你出关了,真的就看到你了!”
苍染将东溟从怀里推出一些,点头说道:“嗯,我刚出关,你最近伤好些了吗?”
东溟知道自己刚刚太激动了,脸颊微烫:“好多了,我最近都在吃药疗伤,本来不该是我来的,是我央求母亲的,礼物也都是我来挑的,那天多亏了染姨你救我,要不然我就没命了。”
苍染瞧见东溟的脖颈上还缠着一圈白色绸布,疑惑问道:“缚妖藤留下的伤还没好吗?”
妖兽一般恢复伤口很快,东溟又是镇山豹最宠爱的小女儿,应该也不会缺医少药呀。
东溟瞥了一眼苍染那张美艳的面容,心跳怦怦:“我觉得还是有一点疼,不知道长没长好,就还缠着布了,染姨要不要帮我看一看?”
苍染只是安慰道:“你每天都吃丹药的话,应该也不当紧的,很快就会好。”
东溟的眼底泛起一层薄泪,楚楚可怜:“可是我听大夫说,那缚妖藤上淬了毒,可能会留疤。”
一百岁不到的妖正是爱俏的时候,苍染也能理解东溟的心情,只是她也没能想到那缚妖藤上还有毒。
就算是黄皮子做了这个局,寒金枝如果不是想要东溟的命,也根本不会成事。
苍染皱起眉头:“寒金枝下手实在恶毒,幸好只是皮外伤,没伤到你的根骨,缚妖藤上的毒可有得解吗?”
东溟被关心了,脸颊微红:“毒已经去掉了,我每天都吃上两丸疗伤药,早晚各吃一颗,染姨你别担心,我还在吃美颜丹,应该不会留下疤痕的。”
“我母亲也说了寒金枝极为歹毒,就是想让我死,她不会放过寒金枝的,等到独臂猿大妖王的寿辰当天,母亲就会朝着寒冰狼发难,让那两只杂毛狼妖都付出代价!”
东溟现在只要一听到寒金枝的名字,就会反射性地想到濒死时的痛苦窒息,恨不得把寒金枝给撕碎了。
她前些日子已经在镇山豹面前哭了很久,娘亲也抱着她一同哭,母亲脸色铁青,将洞府内寒冰狼送来的赔礼掀翻了一地,发誓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梁子结得很深,最宠爱的小女儿的命都要没了,镇山豹本来是看在独臂猿的余威仍在,暂且屈从在寒冰狼之下,如今下定决心,也要杀了对方!
东溟很有底气地说道:“我母亲是炼虚期的大妖,本就比那寒冰狼要修为高深,最应该当上大妖王,等着瞧吧,寒冰狼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等母亲做了大妖王,她就是沧澜山脉大妖王的女儿,相当于妖界公主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到那时,她就嫁给苍染。
母亲平时对苍染赞赏有加,还时常邀苍染去洞府赴宴,妖界女女成亲的大妖很多,母亲一定不会反对这门亲事的。
东溟心中早已经盘算得很好,见苍染还在垂眸沉思,轻柔地缠上了苍染的胳膊,晃了两下说道:“染姨,你不用担心这些,只要有我母亲在,寒冰狼姐妹俩不敢找你麻烦,这些打算母亲还没往外说出去,我也只告诉你一个妖。”
算算时日,离独臂猿大妖王的寿辰只有不到十日了,寒冰狼能爬上去,又不是个蠢的,她一定清楚地知道,对她真正有威胁的就是镇山豹。
从她在独臂猿受重伤的事情散布出去之后,就先果断地出了手,让镇山豹来替她办事,弹压其他妖王,这些一步步的都是试探,试探镇山豹是不是有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