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格果然还是告诉了秦照庭昨晚在医院与我碰见的事。
像他这么忠诚敬业的下属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连家人生病了都还时刻记挂着老板。
我呛他一句:“你管我,我半夜突发奇想去医院急诊散步不可以吗?”
“言知,好好说话。”
“……”
他好好说话才对,明明已经将我的情况调查个遍,却永远都要听我亲口再说一遍。
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查过了还明知故问,你要不要脸?”
不要脸的秦照庭此时脸色一定很难看,可惜隔了根电话线他不能马上弄死我。
“姓常那小子,”秦照庭终于不同我拐弯抹角了,“你送他去医院,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我对于秦照庭对我的生活了如指掌已经不觉得多气愤,反抗不得我便认了全天二十四小时都被监控的命,我甚至能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话。
前提是不将战火波及到其他人身上。
我并不想同秦照庭解释太多,可如若不解释他势必会去祸害常岭,就像当初恐吓李邮那样。
我只能说:“我和他住在一起,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可是我听说你昨晚和他在医院举止亲密。”秦照庭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暗含几分危险。
……
原来吴格是这样汇报的。
谣言止于智者,吴格是个蠢货,白的被他抹成了黑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我反驳他:“我没有。”
秦照庭:“你怎么证明?”
我为什么要证明?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证明?
他是想让我陷入无尽的自证中。
“我不需要向你证明。”我说。
秦照庭又住嘴了。
几秒的时间里我已经做好他又发癫的准备,可等着等着,我只听出一声很轻的笑。
“你最好不是又在骗我,”秦照庭那头忽然嘈杂起来,他语速略快,“登机了,挂了。”
电话挂断的嘟嘟声炸得我耳朵疼。
……
他真够喜怒无常的。
就算我欺骗他又怎样?他这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神经。
是他先玩弄我的感情在先,我为什么不能——
理智在失控前刹住了车,那个想法在我脑子里只成型了一瞬就被我抛到脑后。
还是算了,我还是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
常岭学校的毕业篮球决赛定在这周六下午,他作为比赛人员早早就拿到入场券塞到我手里,又叮嘱我一定要到场。
他每天都要提一次,生怕我一不小心就忘记似的。
终于到了周六下午。
赛前有很多准备工作,常岭一大早就出了门,而我卡着不会迟到的点入的场。
常岭给我找了个观众席前排的位置,据他所说这块视野好,我看却不然,面前黑背心的大汉结结实实挡住了半块场地。
哨声一响比赛开始,常岭那方上半场的场地恰好被黑背心大汉遮住,我鲜少有机会能看见场上的常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