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海风呼啸,不会让我和他站在一起时太尴尬。
“抽烟吗?”风声停止后,复柏掏出个烟盒,从里面抖出一根给我。
我“不”字刚要说出口,在喉间转了一圈变成:“给我一根吧。”
第一口烟雾缭绕在空气中最后消散于风里时,我突然想起秦照庭是不让我抽烟的。
眼前忽然浮现出方才第三轮游戏中,秦照庭看向安夏的眼神。
这怪不了安夏。
安夏要结婚了。
是秦照庭还在单恋人家。
可是只是单恋我也很难受,一想到心脏都抽着痛。
人伤心时就是要用一些东西分散注意力,我只抽一支烟怎么了?
我都这么伤心了,我还管他让不让我抽烟干什么?!
情绪不知不觉中起伏有点大,以至于第二口烟雾没来得及吐出去便被我吸回肺里,呛得我止不住咳嗽。
复柏由此得出结论:“你不会抽烟。”
“谁也不是生来就会,不会的东西我可以努力学,一天学不会就学一周,一周学不会就学一年,一年也不行就用很多年,用一辈子。”再次被看破我有点气急败坏。
这些话在我脑子里排演过无数遍,情急之下就一股脑全部冒出来了。但这些并不想说给复柏听的,而是在我还被秦照庭包养的时候,说给从前的秦照庭听。
可能是因为脑子被秦照庭那番真心话表白害得不够清晰,所以无差别输出了。
复柏有些意外,用两指捏下嘴边的烟掸了掸灰:“别想得这么夸张,抽烟很简单的,抽烟容易戒烟难,你反应这么大,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了?看在你是安夏朋友的份上,我可以——”
“我走了。”我对手里的烟再不感兴趣,干脆弯腰在沙地上掐灭。
终究我和复柏只认识了十五分钟,并且以后也不会有太多交集,不适合聊太深入。
他是个很可怕的人,好像能将我整个人都看透,与他相处我不自在。
安夏是怎样能容忍他的?
“你等等。”复柏想将我叫住,而我已经走回到警戒线以内。
复柏:“不想和我说也可以,但是你记住一句话——”
“你想成为怎样的人,你就能成为什么样的人。”
掐灭的烟被我捏紧在手里,余热灼得掌心一圈脆弱的皮肤发痛。
黑夜中前行很久,别墅前的灯火通明近在咫尺。
我不喜欢拖泥带水,我要再问秦照庭一次,他是不是一点也不喜欢我了,以前说的要和我谈恋爱要和我重头再来是不是都是玩笑话,只是稳住我的一些把戏,亦或是一些……我的臆想。
我回到别墅前,没急着走近,而是在墙角边停下。
他们游戏玩得尽兴,喝酒也喝得尽兴,此刻都四仰八叉地倒在一片狼藉的桌上,只有秦照庭和安夏的位置上空着。
他们去哪了?
小花圃旁传来一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