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转账了,你没收怪我啊?”江宥宁冷着脸,心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季淮轻叹一声,无限落寞:“你不懂。”
如果不是江宥宁了解季淮是什么德行的话,他大概真的会以为这件衣服是什么传家宝了。
一口气堵在胸口,江宥宁眼睛一瞪,周禹立马察觉到他要爆发了,赶紧使眼色让蒋家言拦住季淮,可别在外面打起来了。
周禹瞟了一眼江宥宁,又偷看了一眼季淮。
感觉打起来的话,江宥宁可能没什么胜算,他看起来就像是只会跟人撕头花的样子。
“你们两个行行好,可别再打嘴炮了。”蒋家言一脸卑微:“其实这次是因为有事相求。”
他目光转向季淮。
季淮挑挑眉,他不知道还有这一码事。
“咱们那个专业课,不出意外下周或者大下周就要安排小组作业了,淮哥,救救我们吧!”
江宥宁一愣,忽然想起去年上孙老头的课被支配的痛苦了。
孙老头最喜欢每个月都安排一次小组作业,跟平时成绩挂钩,态度恶劣者甚至会被取消考试机会。
去年那个时候他们三个人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没当回事,结果平时成绩被打低分,他们提心吊胆了好久,期末更是日日抱着书背题,生怕要补考,甚至重修,背了大半个月,期末这才勉强通过。
“重修”这个词对他们来说太沉重了。毕竟专业课学分高,重修费用也高,花钱再重新经历一遍痛苦,傻子才乐意呢。
江宥宁一想起那段时间就脑仁跳痛。
季淮是学霸,跟着他走准没错。
虽然讨厌他,但在这种大事面前,这些小情小爱都不算事儿。
他也露出希冀的目光。
季淮突然觉得心底一阵暗爽,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我倒不是不行,就怕小卷毛不乐意,别因为我伤了你们的感情,毕竟你们是一个寝室的,寝室关系很重要。”
瞧他这话说的,饶是平时比较钢铁直男的江宥宁都能听出来一股子绿茶味,他扯出一个弧度正好的微笑,看起来有点虚假:“首先,别叫我小卷毛,还有小文盲小学生什么的,其次,你太高估自己了,你还不至于让我们寝室分崩离析,最后,你愿意加入那是最好的,我当然不会那么小肚鸡肠。”
周禹无声地表露出赞赏,背后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蒋家言也相当感动,类似于孩子长大了听话了那种感情涌了上来。
季淮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哦那行,记组员的时候把我加上就行,但我丑话说前面……”
他的目光在其他三个人身上依次转了一圈,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谁要是拖后腿,我会毫不留情的。”
他的眼神里带着强势的压迫感,让几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沉默了好半响,江宥宁突然翻了个白眼:“用你说?拖后腿的自己抽自己一巴掌。”
“对对对,再说了孙老头的小组作业也不难,就是毛病多。”周禹笑嘻嘻地打圆场,一手一个羊肉串吃得很香。
蒋家言和周禹你一句我一句,好似搭个台子就能上去讲相声了。
季淮转了转手里的空酒杯,忽然问:“你这头发去哪里烫的,怎么做到每一次都烫成一个样子的?”
他是真心发问,江宥宁也是真心不想回答。
“……因为我这不是烫的,是自来卷。”
他尾音拖的很长很长,微微上挑:“哦……那还挺自然的。”
“能不自然吗,天生的。”江宥宁呛他。
“脾气那么大干什么,真暴躁。”季淮撑着脸仔细打量江宥宁的五官,不可否认他长得很精致,在男生里特别亮眼,尤其是皮肤白嫩,在户外的白光下竟然有点晶莹剔透的。小鹿眼又大又圆,眼仁黑得发亮,不掺杂一丝杂质;眼睫毛又浓又密,颤抖的时候像蝴蝶煽动翅膀;鼻梁饱满,纯唇色鲜艳红润,笑起来的时候隐隐能看到露出一点尖尖的小虎牙。
“……看我干嘛。”江宥宁被他这种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心里一上一下的。
季淮的眼睛细长,有点尖锐、锋利,看不出情绪。和他对视的时候心脏总是不太安定。
“没什么。”季淮收回目光,深觉自己刚才脑子抽了,竟然会觉得他长得……可爱。
他嘴唇一张一合能吐出无数句脏话,骂起人来不带重样的,哪里就跟可爱挂钩了?
他将这个念头挥散,懒散地玩着手机上的小游戏。
江宥宁悄悄探头看了一眼。
季淮他……居然在玩消消乐。
真无趣啊。江宥宁忍不住想道,这人连在外面吃烧烤都不喝啤酒的吗?
江宥宁看了一眼他那罐已经见底了的青苹果美年达,有这么好喝么……
这一晚之后江宥宁和季淮之间像是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翌日上课,江宥宁竟然还主动朝着季淮点了点头,差点没惊掉周禹的下巴。
季淮也投之一个看似友好的眼神。
“这下你们两个应该是真的和好如初了。”蒋家言犀利点评。
“并没有,只是一个班的不想闹那么僵硬。”江宥宁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虽然对季淮和陈思意在一起的事情耿耿于怀,但陈思意一没吊着他二没欲擒故纵,说话一直都是客客气气没有一点暧昧,是他自己硬要追求人家的,既然她都把话说那么开了,自己也不会再自找没趣,所以陈思意和谁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他虽然心里有埋怨有不满,但也别无他法。
晚课结束后季淮突然对江宥宁道:“今天去看小梨花吗?不是要当它家长吗,怎么好几天也不去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