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宛如刺骨的刀子,一寸寸戳进身体。
江宥宁打了个哆嗦,把下巴埋在衣领中,开始怀念春天。
荣安冬季是漫长的,多大风,风一吹卷起地面的残渣和树叶打着圈地转,把人吹得走不动路也是常有的事,同时荣安的夏天还多雨,经常是潮湿的,如果与风配合的好的话,即使打伞外出,脑袋以下的部位都会被雨丝眷顾。
所以春天和秋天就格外值得珍惜。
周禹迎着风,艰难地地说:“春天什么时候会来啊!我真受不了荣安的大风了。”
即使江宥宁把口鼻都捂住了,但大风扑面而来还是会让他有一瞬间的窒息感,他喉结滚动了几下,瞥见寝室楼下一片干枯的草地。
那里每到春天都是绿意盎然的,偶尔会钻出几朵小雏菊,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令江宥宁震惊了许久,差点没把那几朵当成稀有植物保护了。
江宥宁想了想,说:“等那里的花开了,春天就真的来了。”
周禹思考了好久,“那里会开花吗?我怎么记得全是草呢?”
江宥宁沉沉地笑了声,一脸高深莫测:“你都没仔细看过,当然不知道了。”
周禹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也没反驳。
“对了宁宁,最近怎么没见你玩拍立得了?”
傻子才问的问题,江宥宁白了他一眼。
走进食堂终于暖和了,江宥宁这才回答他:“我又不傻,这么冷的天我还拿着拍立得到处拍,非得给我手上冻出冻疮!”
“靠,你说得好有道理啊,我竟然一点都没考虑到。”
“……”
元旦假期最后一天,季淮这个从来滴酒不沾的人居然提出要请关鹭去喝酒。
差点没把关鹭惊掉下巴。
直到坐在酒吧里关鹭仍然不敢相信,还以为季淮撞邪了。
关鹭二话不说先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然后问:“你不是还在感冒吗,怎么来喝酒了?没吃头孢吧?我害怕。”
季淮平淡地看着他,“没吃,我又不是傻子。”
“昨天呢,昨天吃了得话最好也别喝。”
“没吃,昨天只吃了退烧药。”还是江宥宁让他吃的,不然他可能就硬生生扛过去了。
昨天退烧后他就感觉浑身的酸胀感减轻了许多,头也不怎么晕了,但总是心悸。
频繁的心悸或许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江宥宁。
江宥宁的后退令他感到不安。
但他现在太凌乱了。
所以他将主意打到了喝酒上。
江宥宁总是喜欢和人出去喝酒,也不知道这些酒到底有什么好喝的。
季淮给自己倒了半杯,举着玻璃杯,晃了几下,看着被子里的啤酒撞到杯壁上,然后又迅速掉落,浮着一层白色的泡沫。
江宥宁喝酒的时候会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