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鹭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说:“我不懂,这么近的距离为什么非搬不可,隔壁到底有谁在啊?!”
“咚”地一声巨响,江宥宁没抓紧手里的行李,全倒在地上,差点砸到了江宥宁的脚。
“没事吧?”季淮一个箭步跨了过来,把倒在地上的行李箱扶起来,一脸关心。
“没、没事。”江宥宁不自在地挡住他,“你快收拾吧。”
完全被忘在脑后的关鹭:……
“淮哥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啊?”关鹭吐槽:“真不够义气,亏我还帮你舒缓情伤呢。”
“什么情伤?淮哥受伤了?”一言不发看热闹的周禹开口。
“可不是吗,之前元旦的时候他非拉我去喝酒,结果自己喝了几杯啤酒就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了,最后还是我付款!”关鹭冷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揭开季淮的伤口。
“谁说我没告诉你?你那时候正忙着打游戏呢跟你说话没听见你还怪我?”季淮被关鹭这句话搞破防了,让他觉得在江宥宁面前丢脸了,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江宥宁的男朋友,被他知道自己不胜酒力那还了得?
原来那天季淮只喝了几杯啤酒。江宥宁默默想到,那他酒量未免太差了点。
“……是这样吗,我没印象了。”关鹭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周禹这才搞明白怎么回事,笑嘻嘻地揽住关鹭的肩膀:“没事儿,大家都是邻居,经常串门就行了,我们寝会好好对待淮哥的,把他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
说罢周禹还一只手握拳放在胸口上锤了两下,关鹭叹了口气也伸出拳头和他碰了碰。
“交给你们了。”
像是完成了什么交接仪式。
季淮阴森森地看着他们两个戏精,出其不意地挨个踹了一脚。
关鹭和周禹挨了顿揍也不老实,哭唧唧地抱成一团,谴责季淮的暴戾,同时大喊着要让江宥宁给他们主持公道。
江宥宁瞥了一眼神清气爽的季淮,耸了耸肩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江宥宁心说,对不住了兄弟们,谁叫他是我男朋友呢,我就算看到了也得装没看到。
得到了男朋友赤裸裸的偏爱,季淮心情更好了,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驱赶闲杂人员:“让让,让让,我要走了。”
他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搭在江宥宁的肩膀上,揽着他往外走。
江宥宁不太习惯在人前这种亲密姿势,但他没抗拒,垂着脑袋有点脸热,卷曲的头发挡住了一点视线。
关鹭和周禹面面相觑,脑海中倏地浮现一个词语。
——狗男男。
“大禹,你有没有觉得淮哥和宁宁关系好过头了。”关鹭难得敏锐一次,很快就被钝感十足的道周禹打消了这些念头。
“嗨,正常,宁宁本来就招人稀罕,”他扫了一眼关鹭,浑身名牌简直就像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再加上你看着就让人来气,淮哥很难不亲近他吧?”
关鹭不满,倒吸一口凉气:“你夸宁宁就夸呗,反咬我一口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周禹笑嘻嘻地犯着贱。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关鹭撅着嘴看了一眼呲牙咧嘴笑得开心的周禹,忽然心里乱乱的,有点烦躁。
季淮正式搬过来后才发现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顾及到寝室里还有熟人,他们两个甚至连眼神的交流和碰撞都变少了。
江宥宁生怕被周禹和蒋家言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甚至有些抗拒和季淮的肢体接触。
这不能怪江宥宁,只能说季淮这人太没分寸了,但凡真的让他碰一下,他就会立刻得寸进尺纠缠不休,有好几次都是周禹和蒋家言在寝室里打打闹闹,他拽着江宥宁在阳台亲吻,还动手动脚的。
江宥宁眼睛通红,脸也红,嘴唇被亲得红润润的,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泽,江宥宁狼狈地捂着嘴。
“你!你别太过分了好不好,大禹他们还在外面呢。”
季淮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呢,他一点都不想听见从自己男朋友的嘴里喊出其他男人的名字,哪怕那个人是他们的朋友。
江宥宁也察觉到季淮脸色很差,他们自从在一起后,季淮也懒得遮掩自己对江宥宁强大的占有欲,偏偏江宥宁很吃他这一套,一个对其他人都冷淡有距离感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幼稚、黏人,使出浑身伎俩只为讨要一个亲亲,每次看他细长单薄的眼皮微微下垂,用清冷的嗓音对自己“撒娇”的时候,江宥宁就会觉得毫无招架之力,心脏都酸酸软软的,恨不得给他摘星星摘月亮。
虽然当事人季淮不承认他在撒娇。
“我想亲亲你怎么了。”季淮撇过头去看湛蓝的天空中漂泊的白云,他坦坦荡荡,不想谈个恋爱还躲躲藏藏的。
真是奇怪,自从和江宥宁在一起后,他比平时还要看他更顺眼,江宥宁哪怕只是在他面前喝水,季淮都会觉得他鼓起的腮帮子要比其他人圆滚滚,可爱极了。
“我……我又没不让你亲,这不是寝室有人吗。”江宥宁小声为自己辩解。
季淮却冷哼一声道:“寝室除了上课,有没人的时候吗?”
他这话说的也对。
可江宥宁不是不愿意在朋友之间出柜,他……他心底深处还是担心季淮和他在一起只是出于冲动,又或者是好奇,他担心两人分开之后在朋友面前会尴尬,无地自容,他甚至想好了,哪怕以后他和季淮分开了,这段短暂但快乐的感情他可以一直埋藏在最深处,不让任何人窥探到,不给任何让季淮遭到非议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