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手无缚鸡之力?你?”廖安快气笑了。那满地的陷阱,擦着他脑袋的毒箭,寒光四射的刀刃,都还没过夜呢!
“我不像吗?”他在朦胧月色中微笑,张开双臂,不开口的时候,真是好绝色一佳人。
“你别得寸进尺,我可不是你的仆人……”
“啊,头好疼。”他做作地软声。
廖安:“……”
今天出门的时候果然应该看看黄历的!流年不利!诸事不吉!不宜出门!
他憋着一肚子气,闷不吭声地把装模作样的娇气大小姐扶下马。
“有斗篷吗?”刘彻缩缩手。
“你当出来踏青呢?我还给你准备斗篷?”廖安吐槽。
“可是我冷。”刘彻理所当然道,“我本来好好地在被窝里养伤,你把我抢出来却又不管,害我病情加重,也太坏了吧?你还是人吗?”
“……”廖安深吸一口气,“前面有土地庙。”他走出两步,发现大小姐一动未动,奇怪道,“你怎么不走?”
“刚刚才跟你说了,我头疼啊。你记性这么差的吗?”
“头疼妨碍你走路?!”
“当然。”
廖安好想一头撞死,他忍了又忍,忍不住道:“求你了大小姐,别折腾我了,你的鹿家军一会追来了,你好歹给我留点时间逃命吧?我的命也是命啊。”
“行吧。看在你身手不错的份上,我饶你不死。”刘彻施施然开口,纡尊降贵地迈动脚步。
“你一个人质,怎么能这么有恃无恐?”廖安实在不明白。
“因为我确实有恃无恐。”刘彻优雅笑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你虽然谈不上君子,但还有点良心。有良心的人呢,永不会把事做绝。而我,也愿意给你悬崖勒马的机会。”
“可我是杀手。”
“良禽择木而栖。”
“我妹妹在崔家手里。”
“我现在把崔家围了,她能活吗?”
“现在?”廖安震惊,“围了崔家?”
“现在。”刘彻肯定道。
“可是你没有证据,而且崔家乃是大族,党羽众多,同气连枝,可不是钱家那种商户……”
“与我而言,没什么不同。”他无所谓地笑笑,“平叛,要什么证据?有名字就行了。”
“可是崔冶是绀州通判,你一受伤,他全权代理绀州事务,也能调动城防的……而且他在绀州经营了很多年……”
“所以说你不懂政治。”刘彻懒懒散散地敛着衣襟,“只要让我产生怀疑,那便是崔家取死之道。”
“但是、但是总要有个由头吧?”廖安难以理解。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刘彻冷笑。
【咳,别抄我们大唐的名句。】
【等你打游牧民族的时候,我们大汉的名言随你用。】
“……你跟情报里写的不太一样。”廖安嘀咕。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从情报里了解一个人吧?”刘彻夸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