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出来说:“太太,老奴也有错。”
谢玉惜并不意外地问:“哦?杜妈妈,你有什么错?”
“是老奴的疏忽,竟把送衣裳的事交给了张婆子去做。
“她瞒着奴婢偷盗,奴婢虽然不知道,但奴婢管着针线房,自然也有罪。
“请太太降罪老奴。”
她跪在了地上。
给自己安了个不痛不痒的罪名。
谢玉惜心下冷笑,这管事妈妈反应还真够快的。
俪二太太反应更快。
她竟一脸公正似的,道:“既然都查清楚了,我看那张婆子也是没有什么辩解的。
“就打十个板子,再罚两个月的俸禄吧。”
厅里,谢玉惜和其他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偷盗,还暗中污蔑到主母头上,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了?
谢玉惜眉头轻蹙,问她:“婶子,以往府里就是这么轻轻地纵过下人的吗?”
俪二太太正要说“是”。
反正议事厅里,没有一个人会反驳她。
“婶子,您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
伯爷怎么来了!
谢玉惜第一个看过去。
梁仲骁一身锦衣,挺拔威武,迈着长腿进来。
路过张婆子,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吩咐下去:“杖毙。”
“啊……?”
怎么就成死罪了!
张婆子瞬间晕死过去。
谢玉惜也抓紧了椅子的把手。
谢家管束下人也很严格,但还没有轻易就打死过人。
“仲骁,这,这就打死一个婆子,不好吧?”
俪二太太冷汗直冒,直接站了起来。
要是为这点小事就打死人,以后谁还敢替她办事,谁还敢违逆谢玉惜?
她余光瞥见杜妈妈,果然也吓得脸色白。
梁仲骁却不为所动。
祝嬷嬷也跟来了。
但她没有进议事厅,而是在张婆子的东西里搜罗。
她弯腰,从那堆衣服里捡起一个瓷瓶。
拔了塞子一闻,充盈着百合花露的香气。
“伯爷,您闻闻。”
祝嬷嬷递给了梁仲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