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梁鹤看向梁珠。
心想是不是梁珠同谢玉惜说了什么。
梁珠却眨了眨眼,无辜地问:“二哥,你现了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明明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呀。”
哥哥视察,她在旁边支着架子画画。
但,什么奇怪的事都没有生。
梁鹤无言。
他缓缓看向谢玉惜,淡定地问:“婶子这般问我,是现了什么?”
“我现的肯定没有阿鹤你亲眼看到的多,你先说吧。”
谢玉惜像是也有自己的考量。
梁鹤忖了忖。
看样子,婶子也不是撂挑子,当真只是想使唤他。
罢罢罢,本就答应了过来帮忙。
纵是做一回婶子的跑腿,又如何?都是一家人,他较什么劲儿。
梁鹤也不多说废话,一阵见血:“这庄子上的人数,不对劲。”
谢玉惜点点头,“昨天我们来的时候,还只看到不到一百人,今天珠儿拿回来的画里面,好像多了一倍的人。”
梁珠摊开自己的画。
刚进议事厅她就给婶子看了,可婶子只是凭一幅画,就看出来庄子上的异常吗?
梁鹤眼睛一亮,也扫了一眼梁珠手里的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还以为,
婶子也悄悄视察过庄子,原来是通过珠儿的画就观察到了庄子上人数不对。
谢玉惜手里压着庄上佃农名单,她道:“庄上佃农一共一百零八户,佃农接近四百人,但是能够出来劳作的大概有三百人。昨天来的时候,我们只看到了三分之一,今日却激增。
“到底生了什么事,昨日不需要他们劳作,今天全都出来了?”
这也是梁鹤观察到最异常的地方。
他跟着就道:“这些新来的佃农还很奇怪,身上都带有淡淡的清香清苦味道。”
梁家的庄子上,多种的是小麦、玉米,还有一片果林种的是桐源出名的水果桐源桃。
而那些佃农身上,出现了庄子上没有的味道。
还有一个特点,梁鹤眯着眼:“那些佃农都风尘仆仆的,像是从哪里连夜赶过来。”
“不是像,他们就是从别的地方连夜赶过来的。”
谢玉惜说的笃定。
梁鹤微抬下巴,洗耳恭听。
谢玉惜轻声道:“我让丁护院昨晚带着人去庄上偷偷看过,有一条咱们不知道的小道,竟然有许多的脚印。”
她咬重字音补充道:“而且是新鲜的。”
不是连夜赶来的佃农留下的脚印,是什么?
梁珠不明白了,“婶子,我们家的佃农,为什么要从别的地方赶过来?他们,他们难道不住在庄子上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谢玉惜不急回答。
梁鹤却早有了猜想,便道:“说不定,他们还有另外的主子呢。”
唇瓣轻弯,倒不像是喜悦的笑。
梁珠愣了:“另外的主子?都是签的契的,还能有另外的主子吗?”
谢玉惜淡笑道:“一仆不侍二主,但有了二心,却是谁也拦不住的。”
杨庄头到底效忠于谁,谁知道呢?
含茹站出来,再次提到了账册:“夫人,那这账册,是杨庄头另外找人做的?”
谢玉惜点头,“说不定就是他另外效忠的人。”
梁珠有点心急:“婶子,他一个庄头,和咱们家签了契,他还能效忠谁?他难道不怕小叔……”
怕是怕的。
可是,谢玉惜温声道:“珠儿不知钱财的威力。”
梁鹤声音冷冷的,犀利地将后面的话,说下去:“有钱能使鬼推磨。钱、权足够多的时候,契约根本约束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