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反常的雨滴仍是落下来了,谷底的秦山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头顶那片小小的阴云。
她咳出喉咙里的血沫,伸出舌头去接那细细的雨。
她还活着。
……
秦山在这崖底躺了半个月,饿的发疯。
新生的羽翼收不回去,像两根顽固的木刺一般扎在她的后背上,一边摔下来的时候折断了,另一边也不怎么听她使唤。
有盘旋的秃鹫在她头顶放肆地吵架,它们在争夺秦山尾巴上的皮肉。
下一秒,狰狞的尖牙穿透了其中一只的身躯,余下的秃鹫在受惊中一哄而散。
秦山一伸脖子,将那杂毛秃鹫吞进肚里。
……还没轮到你们给我送终呢。
海军以为她死了,已经离开了这座岛。于是勉强恢复行动力的秦山得以慢吞吞地在峡谷的裂缝间爬行。
她再次造访了那帮食人族,吞掉了他们的所有储备肉干。
她努力说服自己,那些只是土拨鼠和蜥蜴的肉。
她尝试恢复人型,但那对翅膀依旧收不回来。其中一边折断了,如果不找正经医生进行骨骼复位,恐怕她的翅膀以后就再也飞不起来了。
于是秦山顺手带走了食人族的那口大铁锅。
这么重的东西还能载着她漂浮在海面上,真是一种奇迹。
……
秦山晕乎乎躺在锅里,将自己的命运交给海浪。
她还是很擅长在困境中给自己找些乐子的。
比如她试图用中学的物理知识来对这口铁锅进行受力分析。
哦,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半分钟就消失了,因为她高中物理才三十多分。
牛顿他老人家,到底管不管这异世界呢?
很快她开始对着翅膀发愁,自己是不是该找兽医正骨呢?
治人的医生,会对鸟类的翅膀有研究吗?
虽然她也算不上什么鸟类就是了。
不知在海上漂了多少天,秦山终于饿出幻觉了。
她看见海面上有一只大蛋糕。
好吧,那只是一艘被装饰成粉红色点心外型的海盗船。
定定神,看清船头那道身影的时候,秦山知道幸运女神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她努力露出一个最灿烂的笑:“嗨,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