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也只有保洁会做了。她松了口气,回房间简单收拾了几样杂物,便跟着陈子森回到了他的房间。
她坐在桌子旁整理线索。把今天早上得到的信息记录好之后,再看之前的问题,似乎有了些眉目。
关于二楼静室的事情,她只要再仔细搜索一遍走廊,就能得到证实。如果走廊上真的有道门通往静室,那么昨晚的女孩一定就藏在静室里。
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找到小女孩,问清楚……问清楚什么?比如,为什么跑到她面前,警告她不要住在原来的房间?女孩到底是在做恶作剧,还是有别的目的?
她把计划和疑问一一写在手机备忘录里。
窗外,一道闪电尖声划破长空,窗玻璃被震得簌簌直颤。
周可从自己的计划里回过神,陈子森不知何时已走到了窗边,他的手肘撑在窗台上,面前的窗户大开着,雨水直扑进来,淋湿了地面,也淋湿了他。
又一道闪电降下,劈在不远处的参天古木上。他转过身来,周可看到他的身前衣服湿了一大片。
“我出去一趟。”他说。
“外面在下雨。”她站起来,不明白他要去做什么。
他走去衣柜前,打开柜门,取出一件黑色的连帽外套穿上。
“你衣服湿了。”她提醒道。
“哦。”他不甚在意地低头看了一眼,拉上外套的拉链,又把帽子也戴上了。
“你……要出去做什么?拍照吗?”她看着他把相机装进一个透明的防水套里,猜测着他的计划。
他点了点头。
“我跟你一起去,我……”确认了他的意图,她匆匆地走到行李箱旁,从中取出一把晴雨两用伞,笑着朝他挥了挥,“我可以替你打伞。”
陈子森看着她。
女孩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起来,一举一动都灵动得宛如某种小动物,和刚刚坐在桌前,绷着脸,一本正经地写着什么的那个她截然不同。
虽然带着她会让他感到有些许不自由,但是看着她写满了殷切期待的眼睛——
他微微动了动唇,“走吧。”他说。
切身处在雷雨交加的室外,和坐在房间里听雨比起来,是两种无法相提并论的体验。
隔着玻璃,远远地欣赏闪电击破长空,就像坐在屏幕前,看电影里的人生生死死,没有真切的实感,心里也是完全放松的。
而真正身处长空下,听着惊雷在头顶上方炸响,被一道接一道闪电晃得眼前一片白光,感受着一颗颗鹅卵石那么大的雨滴无休无止地砸在身上、脸上,这种感觉,真是语言难以描摹。
就像周可现在的心情,复杂得难以描摹。
虽然风势不大,但雨水密集,她身上已经淋湿了大半,浑身冰凉。她后悔为什么没穿件厚一点儿的外套,后悔为什么没去另借一把伞来。这样一把小小的单人伞,根本无法为两人挡雨。
身边的男人个子很高,她只能踮起脚,抬高手臂,尽量把伞举得高高的,好遮住他的头顶。
男人偏过头来看她,目光从她伸直的手臂一直滑落到她肩膀上。
“其实用不着。”他说。
“什么?”周可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