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眨了眨眼,眼泪眨出眼眶,流到面颊边。
一个人没有嗅觉,什么都闻不到,那该是很痛苦的吧。而她,却一直都在误会他。
他看着那颗又大又圆的泪珠,抬手去摸她的脸,她的泪水沾在他手心里,非常的温暖。
“我已经习惯了。”他安慰道。
“咳咳!”一旁的杜邦很响亮地清了清嗓子,“那个,其实没有嗅觉也不算坏,总比没有味觉强吧!”
“我也没有味觉。嗅觉丧失后,味觉也会渐渐退化。”
“啊哈哈哈……”杜邦干笑了几声,“那你真的有点……没法享受美食了哈。”
陈子森道:“食物的意义,只是维持生命需要,我不需要从食物上获得乐趣。”
“我反对!享受美食是活着的乐趣之一,而且是很重要的乐趣!”
“只有低级生物才会把吃饭当作生命的意义。”
“喂喂,你的思想很危险,你在否定人类对享乐的追求。”
……
两人竟然一本正经地讨论起美食的意义了,虽然完全是各说各话。
周可忍不住笑了。
“你没事了?”杜邦小心地问。
周可轻轻点头。
“这里有一幅画你要看看吗?”他马上严肃地谈起正事来,“我在床底下掏了半天找到的,应该也是那小女孩画的。”
她接过画纸,登时愣了。
这是一张蜡笔画,背景被涂成黑色,画面中一个怪物占据了大约二分之一的画幅,这个怪物蹲坐着,两条前腿犹如两条弯曲的腊肠,长长的垂下。身上涂满了金色颜料,一根一根金黄色线条密密麻麻地朝外射出,好似一只巨型刺猬。硕大的头颅像被斩断了似的歪倒在肩膀上,两只眼睛像黑洞一般,幽幽地望着画外人。
“是那只猴子。”周可慢慢道。
杜邦点头,说:“我先还在思索,你这么说,我更确定了。这女孩一定见过那猴子!”
女孩见过猴子,还把它画成了这副可怖的怪物模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周可思索着。
正在这时,原本站在她身旁的陈子森忽然走到墙边,一手轻轻敲击着墙壁上裸露的管道,发出空旷的金属声。
“怎么了?”周可问。
杜邦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会有这个露在外面的管道。”
“这也是传音筒。”陈子森说。
正义的伙伴
周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个哭声……”她轻轻一拍手,“我明白了!这个管道应该很长,很大一部分都嵌在墙壁里,一直延伸到客房那边。”
杜邦疑惑道:“什么哭声?你们在说什么?”
“我之前在客房那边听到过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听到的时候感觉是从墙壁里传来的,现在想来,应该是管道的共振效果,将房间的声音传到了很远的地方。”周可认真地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