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着,然后一同点头,像是一个约定那般,不言而喻。
对于禅院甚尔的离开,更多的人是幸灾乐祸,觉得那个家伙终于被讨厌了。
对此禅院直哉生了一段时间的闷气,见乱步没主动找他,于是更加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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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玉犬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而同样的,看着院子里盘着身体也有近人高的大蛇,不少人露出困惑的表情。
那只大蛇额头,有着弯月形状的红色纹路。和他们常见的那只小一点的大蛇,完全不一样。
而后仔细观察,会发现那只大一点的大蛇头顶,盘着的正是另外一只小一点的白蛇。
它们很亲昵,虽然不经常动弹,但总是呆在一起。偶尔还能看到,因为白蛇盘在主人脖子上,另一只大蛇也想要模仿,然后将不太高的主人,整个缠起盖住的场景。
对此直毘人十分疑惑,按照记载大蛇应该只有一只,为什么会出现变异的情况?
但一想到,那只从未露面的黑色玉犬,又给人一种这样也很合理的感觉。
再次的相遇
十岁那年,年长一岁的乱步被禅院直哉反超,身高有了明显差距。
于是找到场子的直哉,颇为得意起来:“哼,都是因为你挑食,这才长不高。”
咬着甜品勺子的乱步假装没有听到,他聚精会神地,和盘子中的草莓蛋糕“交战”。
打扫房间的清子婆婆闻言,笑呵呵的安慰道:“没事的,比起你刚来的时候,现在乱步已经长高不少了。”
“而且直哉和家主很像啊,继承了家主的高个子呢,以后也必定不会矮的。”
这样妥帖的话,无形之中就让禅院直哉变得满足。
以往两位少爷总是矛盾不断,要么就是动手动脚,要么就是争论不休。
不过现在还好,虽然偶尔互相刺两句,但大多时候都颇为和谐。虽然直哉少爷嘴上说着讨厌乱步少爷,但是禅院家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真的讨厌一个人,可不会天天跑到他的院子里,在降温后装作嫌弃地提醒加衣服。
如果要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大概就是传言中的口嫌体正直吧。
舔了舔嘴唇后,乱步端着装满牛奶的杯子,往椅子上一靠:“所以,你为什么不去。这样麻烦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感兴趣啊。”
话题的突然转变,让禅院直哉愣了一下,然后又很快意识过来,乱步说的是他此次前来要说的事情。
面前人随意的表情,让好不容易做下决心的禅院直哉有些恼怒:“呵,我就知道你不想去,所以怎么会让你轻松呢。”
这么久的相处以来,自从看开了那件事情后,直哉便没有那样容易被激怒。虽然经常被气得不轻,但现在也能有来有往的反驳几句。
乱步这个人最怕麻烦了,而能让他觉得不高兴的事情,对直哉而言就是令人高兴的。
咒术师是一个不为大众所知的职业,但他们的存在又十分重要,没有他们世界就会失去平衡,然后沦陷。
而咒术界也有完整的体系,培养、管理咒术师,就是那些高层的作用。所以每到固定时间,那些高层就会发起会议,广邀各地的咒术师,对近一年来的任务进行汇总商讨。
而虽然还没成为咒术师,但几大比较有名的家族,所培养的继承人也都是十分优秀的。
所以为了更早的接手,也为了让继承人习惯,一般被带去长长见识的,都被默认是家族的下一任继承人。
乱步打了个哈欠,对这样无聊而繁琐的规矩,觉得麻烦。明明还想着,这样的场合带着直哉就好,结果那个家伙,却在没必要的关头谦让了。
“好难受啊——”乱步往榻榻米上一躺,“感觉呼吸好困难、我可能是生病了。”
禅院直哉的眼中闪过狐疑,然后又很快不耐烦道:“你的演技假死了,别装了,这件事已经确定下来了。”
“哦。”
表面上是汇总的大会,但实际不过是那些高层,定时地对管辖的咒术师进行敲打而已。
因为咒术界的高层,不全都是拥有术式的咒术师,还有一些位高权重的“普通人”。
这些“普通人”并不普通,他们有钱、也有权势,一面享受着咒术师辛劳维护的和平,一面又担心拥有强大能力的咒术师,会有反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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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东京的一处中心地带,迈过红色的鸟居后,出现在面前的就是一段长长的石头楼梯。
道路两旁有不少红色木头的鸟居,周围的风景看着是神社遗址,因为这个地方占地面积不小,但是并没有真正的神社。
这里没有供奉神明,弯弯绕绕的路四通八达。道路两旁的树很高也很茂密,将烈日的阳光遮了个严实。
这样热的天气,还得穿着正装。长袖的和服布料很厚重,所以有些不透气。
爬过长长的一段楼梯后,早已经热得喘气。现在突然来到阴凉的地方,乱步擦了擦额头的汗,没精神地扯着直毘人的袖子。
要不是身处结界当中,没办法召唤式神代步,他可不会愿意,自己爬上那么长长的一段楼梯。
见状直毘人有些无奈,他说道:“最近的训练,还是松懈了啊。”
说着,他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把折扇,单手展开后替身边热得喘气的孩子扇风。
越来越多的人汇聚于此,但这次并不是普通的宴会,所以大家各自在位置上坐下,只点头互相示意,并没有热络地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