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便朝着帐篷内走去,却被突然走出来的太监拦住了。
“宁安郡主且慢。”
那内侍并不直视苏清芙,神情上也都是恭敬,可那挡着她前路的身板却是那样的坚定。
苏清芙微微蹙眉,这一瞬间甚至她都想到了明朝时期的宦官之祸,可随后瞬间被击破了。
皇爷爷,苏邵勋自幼年登基,稳住了岌岌可危的朝堂和抵御住了外侵,御驾亲征四次,到如今即便是外族依旧虎视眈眈,可至少五年之内绝无国战。
这样的皇帝,怎会受几个太监的控制?
想通了这点,苏清芙轻轻的松了口气,轻声对着太监说道:“劳烦总管,告诉皇爷爷,孙女回来了,等会儿来请安。”
这话丝毫没有温情,而是带着几分警告。
而那内侍就像是没有听出来一般,只说道:“是,奴婢一定转告。”
“劳烦。”苏清芙微微颔首,又看了一眼帐篷这才转身离开。
若是她再离着近一些,或是会一些武艺的话,一定是能闻见那清晰的血腥味。
等着那一抹倩影消失,那太监才转身进了门。
“皇上。”
那太监原本冷淡的神色顿时化作了一腔担忧。
只见帐篷之中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苏邵勋此刻早已移到了榻子上,那云本魁梧的身姿此刻竟是露出了几分佝偻来,他坚毅的面容惨白,额角全是冷汗,但那双看过来的眼眸却依旧带着那掌控天下的凌然威压。
“把那药拿来吧。”
苏邵勋说道。
“可是皇上”那太监伺候了苏邵勋几十载,他是真心的担心自己的主子。
那药,太医说了,不到万不得是不会用的。
更何况
如今看似歌舞升平的大苏朝,早就在两年前被几乎是下了诅咒一般。
所有人都以为太子和皇帝之间是因为军权,恐怕就连太子本人怕是都这么认为的。
一开始确实是因为太子手段太过直白,惹得皇帝不喜,皇帝的强势和太子的内韧相交,皇帝觉得这是打压成长。
可未曾想到太子因当初皇后生产时本就羸弱,在两年前竟是出现了心力力竭的现象。
朝堂之中对于太子的贤德和才干太过信任,甚至绝大多数朝堂勋贵早已经将他当作了下一任皇帝,加上永安亲王这样的外戚,若是日后有个万一,这个时候他却无嫡子。
庶出儿子并无一人出彩。
而四皇子虎视眈眈,他的儿子们一个个的都长大了。
更令人惊惧的是,皇帝早在最后一次的御驾亲征之中受伤,并且伤了根基,身子随着年岁的蔓延,早就逐渐亏空。
今日竟是一时间没稳住,心口剧痛之后竟是一口淤血自口中喷涌而出。
先天下后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