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
“我没有骗你。我也不知道,遗嘱是假的。”
“我不信。”
“我知道你不信,可是,这是真的。”
她的头挨在他的胸口,气若游丝,“鹿鸣,你就放过我吧。我受不了你的这些折磨。”
他的手停住了。
“我求你,你就放过我吧。”
他把她从怀里推开,看着她的脸,“不可能。”
她看着他,他捧着她的头,“我再告诉你一遍,遗嘱的事,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那是假的。”
她忽然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上他的手腕。他不动,她却毫不松懈。
终于,他把她甩开,他的声音里带着如冰的寒冷,“谷雨未,你到底什么时候,肯相信我一次?你为什么一定要想成是我做的?”
“因为我再不知道谁还有这种企图。”
“怀疑我,对你没好处。”
她看着他,“信任你,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处。”
他晃了晃,“谷雨未,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他停住了,用了好半天的劲,终于说出下面的话,“爱我吗?”
这三个字,仿佛是炸弹一样,摧毁了她的理智堤岸,让她的情感化为泪水几乎要奔涌而出。
她看着那双眼睛,一字一顿,“鹿总,我,不敢。”
鹿鸣颓然,他默默地拉开门,出门而去。他的手终于从兜里拿出。那是一个殷红的绒面盒子,他窝在手心里。
这枚戒指,那日他曾和遗嘱的鉴定报告一起放在枕下,而如今,终是多余。
他站立好久,才复抬脚离去。
候审的日子平静又单调。
展一鹏已经来过很多次电话,她都没有接。到最后,她便整日关机。关机之前,她给他写了封邮件。告诉他,自己没什么事,只是眼前累,不想说话。也不想和别人谈论这件事,请他原谅,也请他给她时间。
因为是取保候审,她哪里也去不了。市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因为懒得见人,所以长期请假。好在已经接近学期末,学校又宽松些,并不用逼她经常去学校。人言可畏,她不想辩,也不想听。
鹿鸣再也没有来。来往穿梭的是孙律师,孙律师告诉她,申请化验她与谷维天之间dna鉴定的事,已经获得批准,谷维天本人也同意,并将在三天后,去取血。
外面的小雪变成大雪,下得满天满地世界都是。谷雨未站在窗前,望着那漫天的雪,飞飞悠悠地飘着,下了一天,雪分外的大。
门铃响了几次,她都没有动。一直响了约有十几分钟,她才去开门。
是孙律师。
“谷小姐,您的电话打不通,我只好上门打扰您了。”
谷雨未歉然,“不好意思,我一直没听见门铃,所以开门迟了。”
孙律师笑一笑,“没事。谷小姐,如果您身体没什么不方便的话,明天能不能先去做个体检?”
“啊,不是说后天吗?”
“后天是做dna检验,明天是先做个体检。鹿总担心您的身体状况不好,会影响鉴定的准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