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还想再说些什么,乌宴根却无畏地朝台上的陛下看了一眼,注意到陛下铁青的表情,林语静出言打圆场道:“一直以来仙门大比死伤太多,这将是最后一届如此举办了。”
林语静可没瞎说,就国师的算盘子都快打他们脸上了,他明显恢复到以前的体质后,就没打算再管这边的情况。
毕竟陛下看向自己的视线那么疑惑。
原以为自己帮忙铺台阶,陛下已经不会说什么,却没曾想他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不过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圣上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太多,面色在珠链后看不太真切,于是选择回到一开始的话题:“二位爱卿,可有自己想好的方向?”
他俩还没有回话,陛下又看着他们身前的林语静问道:“朕差点忘记问了,这二位爱卿,谁为状元,谁为探花?”
林语静本来想随便说的,但站在那的洛公子却悄悄比了个二,他虽然不理解,还是按照洛公子的想法说道:“回陛下,这位道友状元,洛公子为探花。”
陛下又鼓了鼓掌:“还真是江山辈有才人出,这位爱卿如何称呼来着?”
林古阳红着脸,迅速回答道:“回陛下,小人名叫林大!”
他倒是没忘记这个难听的名字,圣上虽然也觉得这个名字难听,但一想到这人又不是什么官宦子弟,名字简单也很正常。
所以陛下面色不变地轻笑了一声:“从前状元走武,探花走文,二位爱卿也有异议?”
洛公子又跪了下来:“都听陛下安排。”
林古阳紧随其后接了句一模一样的话,只是喝醉大着舌头说话,一时有些不清楚,好在陛下并没有在意,甚至又笑了笑:“好了,朕乏了,接下来的事情国师安排好就行了。”
林语静连忙行了个礼回:“是。”
他悄悄看着陛下转过身的神情,他几乎都没有掩饰,一瞬间就冷下了脸。
陛下一走,大臣和旁观的观众也就跑了,毕竟谁拿状元跟他们又没什么关系,他们只是看热闹。
林老爷倒是朝洛公子比了个手势,林语静虽然没看懂,但洛公子却微微颔首,一副知道了的表情。
林语静打算等走了再问问洛公子,于是带着他俩就准备走,结果一个太监跑了过来,朝自己行了个礼,压低声音说:“陛下让您三更天去一趟。”
林语静下意识回了个:“知道了。”看着太监朝自己眨了眨眼的模样,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一枚养身的丹药:“谢谢公公了。”
公公眼睛都瞪大了,不过估计意识到了什么,笑着把东西收进了怀里,小声又说了句:“国师大人,您怎么就想不开,想和陛下作对呢。”
林语静有些懵,但太监说完就走了,徒留下林语静一个人在那里困惑,好在几个人没走出多远,乌宴根就走了过来。
虽说修为乌宴根不及林语静,但林语静根本没学国师的各种品行,但凡是十分亲近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乌宴根肯定也是看出了修为不对劲。
他拦在几个人面前,淡定开口:“师叔,可否去酒楼借一步说话?”
他身边的小师弟忍不住当着面蛐蛐道:“大师兄,他都这么利用你了,你还和他有什么可聊的,我们赶紧回去吧。”
林语静却甩了下拂尘,故作高深地表示:“自然可以。”
洛公子没有继续跟着他们走,他挥了挥手:“那我先回林府,有事和你们说。”
说着指了指手上用符纸扎的千纸鹤,小师弟本来看国师还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连二师兄拽他,他也只是说:“你个叛徒,你到底是向着大师兄,还是向着外人的!”
“早知道你喊我们,我们就不来了!”
等到了酒楼关上门,林语静才放松下来,把拂尘往一边一扔,恢复原本的长相,嘴里嘟囔着:“憋死我了。”
吓得小师弟眼睛都瞪大了,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是,怎么是林公子?”
“那真正的师叔呢?”
二师兄叹了口气:“那也算师叔?”
林语静接过话茬:“就是,你没看他和圣上合谋给你大师兄盖高帽子,打算让你大师兄背锅?”
小师弟嘴里嘟囔着:“又不怕,反正我们修仙,又不在这里生活……”
林语静摇了摇头,乌宴根则叹了口气:“小师弟,你太单纯了,普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更何况坏事传千里,难道华山底下没有正常的平民百姓吗?”
林语静接过话茬,赞同地点了点头:“就是,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你的大师兄就变成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了。”
小师弟握紧拳头:“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乌宴根沉默片刻后轻轻晃了晃脑袋,表示他也想不明白,倒是林语静有所猜测,他可听闻了现在修真界的传闻,说乌宴根马上就要继承他师尊的衣钵,成为华山派的新一任掌门。
虽然这个消息肯定有很多水分,但知道这件事的国师肯定满心的不服,毕竟当初他也可以走上掌门的位置,只是天妒英才,生不逢时。
他都能嫉妒到为自己重塑身体,就为回到年少时的天资上,更何况是乌宴根这种与自己不相干的天才。
他肯定同样嫉妒到发狂。
想到这,林语静好奇地问道:“话说他是不是指名道姓,非要华山派大师兄来的?”
小师弟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师尊知道的时候都快气死了,但想到他们曾经,还是让我们来了,不过特意让我们跟着大师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