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骑得不错啊——!”
司嘉乐在后车座上说,要不是耳边的刮着飕飕凉风,两边景物飞速闪过,晃得他晕乎乎地,司嘉乐觉得,这一幕应该也挺浪漫的。
“还行吧,”直男语气中带着自信,说:“这怎么停下来啊?”
“啊?”风声有点大,司嘉乐没听清,说:“什么——?”
“我说——这车怎么停啊!”
车子骑得已经飘了,直男还是临危不惧,说:“哪个是手刹?直接按就行吗?”
司嘉乐抓着他的腰,很敏锐地觉察到危险,说:“手刹?我不知道啊?左边?”
苏燮尝试了一下,车子没有丝毫要停住的迹象,反而更快了,前面就是岔路,迎面而来是一道深沟,后面是杂草坡地。
苏燮作为单车初学者,又是个行事果断的直男,显然还没学会拐弯。
“不管用吗?”
司嘉乐探头出去,也有点慌了,说:“那就是右边,你都试一下!”
山地车像一发子弹,一路加速度,已经冲了出去,在撞树的前一刻,苏燮当即喊道:“撞上了,快跳!”
两人跳车逃生,苏燮比他动作要快,一个就地翻滚,倒在杂草坡里,受到惯性作用,司嘉乐则是从后车座飞出来的,在半空优雅地划出一道弧线。
那一瞬间,司嘉乐感觉,自己如同一只愤怒的小鸟,朝苏燮的方向飞去,发射爱的暴击,直男犹豫了一秒,果断地选择躲开。
“啊——!”司嘉乐摔进枯叶堆里。
“嚯!”直男一跃爬起,蒲掉身上草叶,庆幸地说:“还好我躲得快,好险啊!刚才差点被你压住!”
司嘉乐:“……”
“哈哈哈哈哈哈哈——!”
曹健载着女神,在路边停下来,指着一头扎进草堆里的司嘉乐,发出了一阵惊雷般地爆笑。
曹健为了把妹,平时装得不苟言笑,但一遇到好笑的事情,笑点就变得很低,到了老城区的民宿,曹健看到司嘉乐还忍不住笑,都快飙出眼泪了。
司嘉乐侧目看他,嘴里的冰块咬的嘎吱响,心想还不都是你出得馊主意,不然自己也不至于扎草堆里,起来时头上还顶着一个乌鸦窝。
“哎——你吃什么呢?”
苏燮走过来,朝司嘉乐说:“吐出来!让你冰敷,谁让你吃了!”
曹健和陈静静对了个眼神,别有深意地朝司嘉乐一笑,拥着女朋友走了,苏燮把塑料杯拿过来,对准司嘉乐的嘴,催促说:“吐了,快吐出来!”
这时一位保洁走过来,提醒说:“小伙子,我们这里不让养狗的哈!”
司嘉乐:“……”
苏燮大笑着侧开身子,司嘉乐一脸黑线,尴尬地露出半个脑袋。
保洁:“……”
把背包留在民宿,几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出去吃晚饭。
老城区距离他们学校五千米,有个不中不西的酒庄,每年秋季是旅游旺季,后山还能观赏枫林。
晚饭时间,司嘉乐很绅士地征求陈静静的意见,几人去了附近的一家日料店。
穿和服的服务生上了点酒菜,等餐的这段时间,曹健一手揽着女朋友,另一手在桌下,偷着给司嘉乐发消息,说:[你说吧,怎么来,灌醉还是下药,爸爸都支持你。]
[停!饶了我吧,]司嘉乐很有自知之明地回复:[你千万别灌他,醉了六亲不认,而且酒量也不是咱们仨能灌倒的。]
这间包间是半敞式的,暖气开得很足,一侧是种植桃树的小院,这个季节桃花已经没了,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七点钟一过,院中的灯笼一盏盏亮了起来,餐品上齐了,几人埋头开吃,曹健提议说:“好不容易出来聚聚,就这么干吃东西也没意思,玩点什么吧。”
说完朝司嘉乐一挑眉,陈静静放下筷子,也对司嘉乐流露出一个深意的微笑,后者看向苏燮,苏燮说:“都行,我没意见。”
四个人开始在包间里玩扑克游戏,惩罚是真心话大爆料,曹健运气很背,开局就输了,司嘉乐和苏燮一组,他和曹健最熟,曹健的事没什么是司嘉乐不知道的,于是让苏燮发问。
苏燮想了想,说:“她是你第几个女朋友?”
曹健正吃着寿司,直接被芥末呛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问题提得一上来就直戳人心啊。
“七……八个吧。”
曹健说这话时有点心虚,一个劲地给陈静静赔笑,几人又玩了一局,结果还是曹健输,苏燮一本正经地问:“你那七八个女朋友里,最漂亮的是哪个?”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包间里沉默了一瞬,曹健说:“那必须是现在这个啊哈哈哈。”
曹健的回答很有求生欲,搂着脸色同样不是很好看的陈静静,一脸尬笑地看着司嘉乐,直男刀刀刀扎心,司嘉乐感觉他简直是个拆散专家,分手大师。
又一局结束,曹健连输三局,掀牌的时候心都要碎了,苏燮想了想,很求知欲地说:“你……”
“啊对——!”曹健支着腿,突然起身,说:“……我先去个厕所!”
说完马不停蹄地闪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司嘉乐一脸尴尬,目送曹健以尿遁之名离开,桌底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司嘉乐点进去,全是曹健发来的消息:
[这什么人啊!]
[故意的吧他?!]
[我跟你说!我为了你的幸福,我很有可能这顿饭吃完,我从此就告别幸福了!]
呃……司嘉乐有点尴尬,正打算发个红包过去,平复一下曹健此刻日了狗的复杂心情,苏燮却把他手机抢下来,无情按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