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已经八点三十五了,他家阿意应该正在与沈之他们一同用早餐。
想到此,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柔和的笑,但抬头看向对面的兰纪山时,笑意立刻收了回来,起身,淡淡的开口:
“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他顿了一下,出口的声音,剎那间变得阴冷:“下次有事,记得找我,再敢用这种方式,把我妈带过来,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父子之情吗?”兰纪山几不可察的轻笑了一声,弯腰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随手丢在了木质的茶几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不紧不慢的继续道:
“你毕竟是我儿子,新婚礼物还没送你呢,来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兰溪透过薄薄的透明文件,看着上面明晃晃的几个字,眼中的骇人之色一闪而过……
兰纪山看着目光沉沉,没有说话的兰溪,出口的声音明显的带着几分得意:
“不喜欢吗?我念一念,你听听全不全……”
与此同时,他拿过茶几上的文件袋,打开后,那双苍老又带着老年斑的手,一页一页的翻着,沧桑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愉悦:
“厌食症,抑郁症,躁狂症……”
“还有什么来着……”
“哦,对了,还幻听……”
他合上那几张薄薄的纸,轻笑了一声,继续道:“不喜欢吗?没关系的。”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用仅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了句:“估计你那位宝贝的不得了的新婚爱人,一定会喜欢的。你说是吗?兰总,哈哈哈……”
兰溪上前两步,猛的捏住了兰纪山的脖颈,眼中已然布满了血丝,咬牙切齿的低吼:
“不要碰我的阿意,别以为你是我老子,我就不敢弄死你。”
与此同时,后门的回廊处走出一个人,那一瞬间,兰溪险些失手将人掐死,他不知道钟意听见了多少,如果,他知道自己曾经生过那么多的病……
钟意快步走过去,将兰溪的手从兰纪山的脖子上拿了下来,将脸色惨白的人搂在了怀里,软言细语的轻哄着:
“乖,别怕,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兰溪的下颌垫在钟意的肩膀上,眼神如同食人的恶魔般,死死的盯着兰纪山,出口的声音却止不住的颤抖:“哥哥,他……”
话还未说完,他突然止住了声音,手不住的在钟意的肩膀处摩擦,出口的话,又急又担心:
“阿意,你的衣服怎么湿了,快脱下来,穿我的……”
钟意没说话,任由着他将两人的外套换了过来。随后,认真的帮兰溪把衬衫的衣领整理妥帖。
兰纪山看着两人,心中一阵冷笑,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钟意知道兰溪是个精神病后,嫌弃厌恶的表情,和兰溪被抛弃时的痛苦崩溃模样了。
想到此,他轻咳了一声,出口的声音带了几分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