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周沛川早动手一段时日,都会立马让香桃毙命。
她阖上眼睛,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下一秒,一个砚台猛然飞来,“砰”地一声砸在她身边。
里面的墨汁更是飞溅到了她浅色的衣裳上。
少女一个哆嗦,像是被这个动作给吓惨了。
姜钰揉了揉额角,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克制住怒气,“你给朕说个明白!”
姜月眠心里一沉,一个帝王不应该这幺轻易地被激起怒火,难道姜钰这个时候就已经患上了病?
她心里计较了万千琐事,头却埋得更低,像是坳脾气,为亲近侍女和私交之人踌躇的模样。
“父皇,”她艾声道,“儿臣、儿臣前来,便是想请父皇赐婚。”
……
不出任何意外的,姜月眠被轰了出去。
常仁扶着少女往外走,终是憋不住,劝了她两句。
“哎呦我的好公主,陛下是疼您,所以才这般大发雷霆……”
姜月眠心不在焉的听着,对常仁的话倒是嗤之以鼻,如果她当真初及笄,或许会傻乎乎的相信。
但现在,她更相信姜钰是认为他被冒犯了。
她提出的事无疑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因为少女跪了一宿,常仁便安排了几名侍女扶着她回去。
“殿下稍委屈一下吧,陛下正为您发火,老奴也不敢擅自为您安排轿子。”
少女勉强的勾起唇角,临走前顿住脚步,犹豫地望着常仁,“公公。”
她的声音很低,听着有些虚弱,“还请您这两日辛苦些,多看着点父皇,我、我怕父皇气坏身子。”
“诶诶,”常仁忙不迭的应下来,“这是老奴的本分,殿下且放心。”
待少女走远后,常仁连忙折回殿里,进去便瞧见姜钰黑着脸坐在塌上,周围的小宫女恨不得把自己和房间里的物件融为一体。
他那张老树皮一样的脸皱了皱,“陛下,公主已经送回去了。”
姜钰未吭声,常仁挥手遣退周围的宫女,等人全部退下后,他又道:“殿下,老奴有句话不知是否当讲。”
姜钰皱起眉,“说。”
“大公主临走前特意叮嘱老奴多多关照陛下您的身体,担心您被气着!”常仁一字不漏,把姜月眠临走的话照搬过来。
姜钰的脸色微微地放晴,不像之前吓人,“她要是不想气朕就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