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诚绷着唇角,一声不吭。
裴汶永有些艰难地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却被裴志兴按住了,“阿爸,医生嘱托你需静养。”
“我只想好好看看我的阿诚。”
乌诚嗤笑道:“装什么?”
“阿诚。”裴志兴压低嗓音提醒他。
“现在想起来要见我了?”乌诚双手插兜,随意而叛逆。
裴汶永也不恼,“是我不好,但阿诚,我一直在联系你,只是你总是不肯回来看我一眼。”
“为什么要我回来看你?你自己不知道来看我吗?”
“我来过!”裴汶永忽然攥住乌诚的手腕,把他的身子拉低,“我真的来过,但你妈妈她,怎么也不肯让我见你一面。”
说到这里,裴汶永又想起那个他愧对的女人,“你妈妈走后,我也一直在努力接你回来……”
“有用吗?”乌诚反问道,“事后诸葛亮。”
“能在死之前见到你,倒也值了。”裴汶永拍拍他的手背,“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无论你愿不愿意回裴家,你永远都是我裴汶永的仔。”
裴汶永的眼神在裴志兴和乌诚身上游走,“志兴,要和你弟弟,好好把家族打理好。”
乌诚瞳孔微缩。
这话的意思……
“放心,阿爸。”裴志兴说。
“阿诚,你想拍戏就去拍,想做什么,裴家都会给你兜底。”裴汶永说,“这是我欠你和你阿妈的。”
……
姜晴诗前脚跟几个大老板聚完餐,应付完这群油腻的中年男,后脚就奔向提前定好的度假酒店。
她今晚没喝酒,早些年接手家业,还会被迫喝酒应酬,说些自己都听不下去的场面话,逗合作伙伴开心。
现在她早就不需要所谓的“客套”,她能主宰别人的“生死”,不需要巴结任何人。
或许是从小跟着女强人母亲长大,姜晴诗从来不会把情爱当作女人的出路,这个世间的运转法则对男女都是一样的。
权和钱,资源和人脉,抓住其中一个,就不必低声下气。
至于男人——
姜晴诗反复品味着手机里躺着的那条短信。
她发给乌诚的房间号。
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但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男人们总以为自己很懂她,把她当成软柿子,却不知每次的害羞脸红,甜言蜜语,都是姜晴诗信手拈来的小把戏。
门开了。
男人进屋,带来一身寒气。
姜晴诗敛去脸上的阴霾,笑盈盈地望过去,“你真的来了!”
像一个期待偶像降临的怀春少女。
乌诚脱下冲锋衣外套随手丢在地上,走过去,掐住姜晴诗的下巴,眼神凉薄,完全没了平日在摄像头下面的温柔亲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