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人潮源头望过去,男人还是那身禁欲的黑衬衫,许是有些热,衬衫扣子解开两颗,露出锁骨,袖子挽到小臂,名表与手臂的肌肉线条适配。
他太高了,立在那,很难不被注意到。
四周男人投去跃跃欲试的眼神。
裴之声全然不顾,只搜寻着舞池里的熟悉身影。
未果,他抬头看向楼上,和女人无措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季如烟心道离谱,为什么会有种被捉奸的错觉。
裴之声已经往二楼走来,季如烟下意识往后面看了看。
裴关禾跟看好戏似的,一句话也没说。
一路上,不少男人凑到裴之声的身边,却被他冷漠躲开。
“如烟。”裴关禾忽然唤她。
“什么?”
“我先闪了。”
“?”
“免得待会儿血溅到我身上。”话音刚落,裴关禾转身就跑。
“裴——”季如烟伸手连她衣摆都没碰上,手腕倒是被人紧紧握住了。
下一秒,她被拽进一个怀抱,半拥着进了房间。
裴之声脚一勾,带上门。
两人落入黑暗中,舞池音乐和热辣风情都被隔绝在外,隐隐震动着门墙。
季如烟嗅到男人身上凛凛的雪松味,她抬手抵住裴之声坚实的胸膛,“放开我,不是说好不要见面吗?”
“这么黑,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不算见面。”裴之声低低沉沉开口,比那音乐更震她心。
“无耻。”
“咪嘅男人嘅肌肉有乜好睇嘅?”裴之声轻笑道,语气上扬,“要睇就睇我嘅。”
“你说什么?”
“我说——”裴之声对着这无尽的黑暗无声念出四个字。
我好想你。
夜车
“我说。”裴之声顿了一下,于黑夜中附在她耳边,“这里不适合你来。”
季如烟还没说话,啪嗒一声,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
裴之声敏感地扫视房间四周,裴关禾不知什么时候进的房间,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
季如烟迅速跟裴之声拉开距离,整理着弄乱的长发和衣衫。
“裴关禾。”裴之声嗓音比眼神更冷。
“叫姐姐干什么?”裴关禾笑容得意,“如烟是我带来的,我当然要护她安全。”
说完,她就上前拉过季如烟的手,开门而去,留下裴之声在屋内叉着腰面壁。
被裴之声这么一打岔,裴关禾也没了玩下去的心思,她带着季如烟从酒吧后门出去,何言正倚靠在路灯下抽烟。
裴关禾很少见到何言这一面,他常年跟着裴汶永,时不时也会帮裴之声的忙,在人前总是以文雅疏离公事公办的形象出现,似乎从来没有松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