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沈煜清又喊了几声,夏闻竹充耳不闻。
沈煜清想起不久前医生的嘱咐,眼下稳住他情绪最重要。
他犹豫片刻,忽然凑上前,一个荒谬且不切实际的吻突然压了上来。沈煜清的吻温柔中带着急切,他挺了挺腰,大半个身子压在夏闻竹身上,一只手捧着他的脸,呼吸急促。
夏闻竹瞳孔倏地睁大,变故来得太快,一时间他都没有意识到要推开沈煜清,愣愣地被他压在床上,亲了整整半分钟。
他大爷的,谁家吵架吵一半开始亲对方。
夏闻竹缓过神来,一把推开他,擦了下唇,心脏不正常地跳动,眼眶微红,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沈煜清,你这些年都在外面学了什么?把脑子弄得这么不正常。”
毕业后还会听的那首歌
夏闻竹的胸口剧烈起伏,舔了舔唇,有一种说不出的酥麻感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沈煜清见他半晌没动,身体前倾,索性又压了上去。
“起开。”夏闻竹嗓音沙哑,用力向前一推,沈煜清没有丝毫反应,反而像只小狗似的趴在他胸前蹭了蹭。
“你他妈的往哪蹭呢,滚开!”夏闻竹忍无可忍,踹向沈煜清的小腹,跳下床,仓皇逃走。
房门重重关上,沈煜清深吸一口气,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拨通了精神科医生的电话。
天空泛起鱼肚白,夏闻竹一夜未合眼,头顶仿佛被乌云笼罩,脑袋里一团浆糊。
他捏了捏眉心,跳下床,顶着两个鸭蛋大的黑眼圈走了出去,沈煜清解下围裙,端着两碗牛肉面走到餐桌前,转身招呼夏闻竹吃早饭。
夏闻竹充耳未闻,机械性地站在水池前。沈煜清等了半天,只好走过去关了水龙头,拉他到餐厅坐下。
“哥,你昨晚不是说我脑子不正常吗?”沈煜清将餐具递到他手里,假装随意地开口。
夏闻竹没吭声,盯着桌前的玫瑰花,呼吸轻微起伏,仿佛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无法自拔。
“我预约了心理医生,一会陪我去医院看看吧。”沈煜清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夏闻竹癔症又犯了,握住他的手腕,捏紧又松开。
不多时,夏闻竹抬起沉重的眼皮,也不知沈煜清今天用了什么香水,他怎么一靠近就犯困。
夏闻竹打了个哈欠,眼神渐渐聚焦,半晌才听清沈煜清在说什么,冷哼一声:“你终于也知道自己有病。”
“嗯。”沈煜清好脾气地朝他笑笑。
夏闻竹一脸嫌弃地后退,沈煜清倾身向前,在他对面喋喋不休,没过一会儿,夏闻竹就被惹毛了,用力踹了他一脚。
沈煜清眉梢微挑,抓住他的脚踝,架在两腿间来回摩挲。心头一热,那股异样的酥麻感再次袭来,夏闻竹倒抽一口凉气,奋力挣扎。
沈煜清长睫毛眨了眨,笑眯眯地开口,模样看上去很是欠揍:“哥,陪我去医院,我就松手。”
夏闻竹气气不打一处来,“滚!”
沈煜清微微颔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半刻钟后,桌上的面条已经坨了,夏闻竹胸口剧烈起伏,反抗无果,只能狠狠瞪着他。
沈煜清若无其事地坐在对面,掀起他的裤腿,掌心一路向上,触碰到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烫。
夏闻竹压抑住呻吟声,酥麻难忍,最终蜷缩起身子,咬牙答应下来。
沈煜清松开他的脚踝,舒出一口气,掏出手机,发了一串信息,抬头喊夏闻竹继续吃饭,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医院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沈煜清拉着夏闻竹走进精神科,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准确地说,是夏闻竹单方面屏蔽了沈煜清。
夏闻竹对医院无比抗拒,他视线来回在周围逡巡,紧张地裹紧围巾,生怕被路过的医生护士认出来。就算是检查身体,沈煜清也没必要把他带到自己原先工作的医院吧,这不是赤裸裸地找他不痛快吗?
“别多想,这家医院看脑科最好。”沈煜清精准地读出他脸上的表情,“况且你又恐飞,我怎么忍心让你陪我去温哥华看病。”
说着,沈煜清伸手要去扯他的围巾,夏闻竹啪的一声拍掉他的手,撇嘴瞪他,像只炸毛的小猫,“滚远点,别碰我。”
沈煜清脚步一顿,夏闻竹下意识地往后缩。他的手停在半空,握紧又松开,最后沈煜清什么也没说,走到最里间的问诊室,推开主治医生的门,回头道:“哥,我先进去看病,你在门口等着我,一定要等我啊。”
夏闻竹没说话,找了个角落坐下,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路过的人。
片刻后,问诊室的门被打开,沈煜清一眼就瞧见他,走过去,半蹲在他面前,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哥,医生说要找家属聊聊。”
夏闻竹回头看了看,不见别人,眉头紧锁,指着自己:“我是家属?”
沈煜清唇角微扬,站起身,将身后的门打开一条缝,“家属请进。”
夏闻竹翻了个白眼,准备离开,迎面撞上一个戴粉色口罩的小护士。她的刘海上别着一个显眼的苹果发夹,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夏闻竹怔愣在原地,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急诊科的同事。
小护士推着护理车离他越来越近,眼看无处可躲,夏闻竹紧了紧围巾,咬牙走进问诊室。
满头银发的医生和沈煜清心照不宣地打了声招呼,关上门,快速讲完沈煜清的情况,把夏闻竹带到催眠室,简要介绍了下催眠的流程,催促他躺下。
夏闻竹眼睛不离显示器,皱着眉问:“难道家属也要进行催眠治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