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惜?”赵云问道,表示不解。
韩霸天颇为不屑的说,“就那叫童心的小子,昨晚守了你一夜,困了也不去睡,两眼睛睁得大大的蹲在你床前,也怪可怜的。云儿,虽然这小子对你挺好,但他是个傻子,家里没权没势的,不好不好。”韩霸天摇头,继而回忆,“倒是前些日子来的尹少庄主,家世好长相好,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可以考虑!”
赵云有些无奈,“爹,你想多了。”
“真的?”
“比黄金还真。”她发誓,她从没想到过这些事。
赵云在龙泽山庄休养的时候,童战亦将尹天雪带了回来,这是赵云第二次见到尹天雪。她面容秀丽,气质温婉。白衣似雪,身姿姝婧,更显高贵。
童战在赵云的房间里找到隐修,急忙冲过去喊道,“隐修,你快过来帮天雪看看!”
“急什么?!”隐修不紧不慢,边给赵云把脉边吼回去,“没看见这里也还有位病人吗?”
“老伯,我的毒就快要清了,你还是先给尹大小姐看吧。”赵云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耳朵笑,她的耳朵刚刚被童战的吼声震到,现在都还嗡嗡作响。
“尹大小姐?那又是谁?”隐修不认识天雪,故而有此一问。
知道尹天雪身份后,隐修将童战打发出去。他最初看见童战抱来一个陌生姑娘,颇为惊讶,怕那女子来历不明有所企图,后来他见尹天雪温文尔雅,气质高贵,心中也是十分喜欢。
他探过天雪脉搏,大吃一惊,轻轻问道,“姑娘今年贵庚啊?”
天雪如实答了,隐修更是吃惊,“据童氏古籍所载,这门邪功需在练习五年后才发作。我从你的脉象中探出你这病少也有五六年了,姑娘是几岁就练这邪功了?”
彼时赵云就在旁边,隐修却是毫无顾忌,张口即问。
尹天雪幼时偷学尹仲的武功,这件事极少有人知道。此刻忽然被隐修道出,一边还有赵云旁听,她担心两人会将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手掌在桌下暗自用力,却是起了杀心。
一旁隐修并不知天雪心中所想,犹自絮絮叨叨的说着关于那邪门的武功的来历。赵云却是注意到她的动作,警戒着握住靴中短匕。
不过,还未待她有所动作,尹天雪便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吐出口血。
童战在外面听到动静,急忙推开门走进来,他见尹天雪倒在地上,脸色一变,就朝隐修嚷道,“隐修,你怎么治人的啊?怎么越治越糟?”
说完就将尹天雪抱了起来,放置榻上,问道:“天雪到底得了什么病?”
隐修刚要开口,就见尹天雪用哀求的神情看着自己,那双充满忧愁的眼仿佛在说“不要告诉他,求求你!”他年纪虽大,心地最是单纯善良,便点头不语。
被童战问得急了,最后才不情不愿的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童战一听急了,吼了句“这都不知道你学医做什么”,隐修立刻也炸毛了。什么他不知道这病,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医治罢了!隐修不相信世上有他治不好的病,便吵着要回房查医字典籍,寻求治病良方,顺带着拉上童战跟他一块。
童战依依不舍地看眼尹天雪,嘱咐她不要胡思乱想后就被隐修拖走了。
到最后房内只剩下赵云和尹天雪两人。
见尹天雪眼神防范,赵云缓缓起身,坐在离她三丈远的藤椅上,微微一笑道,“尹大小姐,你不用对我如此戒备,方才的事我只当做什么也没听到。”
尹家女眷从不习武,尹天雪身怀绝技却又不肯示于人前,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秘密,恐怕就是刚才她想要杀人灭口的症结所在。
三日后,童心守在赵云身边,看着她将药喝光后,立刻伸手将药碗接过收拾好,眼巴巴的站在赵云身边,欲言又止。
过了半晌,他终于说了出来。
“云姐,我带你去个地方。”前两天他差点伤了云姐,虽然大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赵云,但他心里有了疙瘩,天天堵在那儿不舒服,直想好好解释一番。打定主意,他也不管赵云有没有答应,拉过她的手径直往外冲了。
赵云腰上的伤口还没长拢,隐修嘱咐过不宜远行,张张嘴,她正待拒绝童心时,对方已弯下腰一手穿过她的膝盖,一手扶住她的肩膀,竟是将她抱了起来。
原来童心拉着赵云往外刚跑了两步,立刻就想起隐修的嘱托——不宜剧烈运动,于是俯身下蹲,一把就将赵云抱了起来。空气里间满满都是清幽的兰桂香味,他鼻翼动了下,接着狠狠吸了两口,满足道,“好香!”
赵云有些无奈,若是说这话的是别人,她肯定当做登徒子一掌轰出去。可现在换成心智只有十岁的童心,她能下手吗?再看看童心天真清透的眼神,赵云叹口气,她犯得着和一个孩子置气吗?
绿水红花在眼前掠过,赵云见四周景物飞速着倒退,抓住重点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见血蟒!”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御剑山庄,直奔池塘下面的地底城。
赵云一下来,双腿就有些不自然的发抖。对于血蟒,她有一种恐惧,发自于内心的恐惧。当知道童心是带她见血蟒时,她想逃跑都来不及,因为晚了,他们已经进了地底城了。赵云心想,若是这次还有命回去,她一定要远离童心。
珍惜生命,远离血蟒,远离童心。
当日童心喝了蛇血,与血蟒心意相通,一路循着心灵感应往地底城里走去,倒也没有迷路。行至终途,忽听见大厅中传来激烈的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