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那人携妻返回故居。他们于一家茶坊巧遇,那人的妻子知道她的身份后,百般羞辱。她却也不是软弱无能的人,一言不合,便让人将他们赶出了茶坊。
此事恰好被后来的尹天奇看见。
这便有了第二日,尹天奇送上十里彩聘求娶韩家长女的事。
“你没有答应,为什么?”童心问完心底浮出小小的期待,但更多的还是紧张。
“我断不会为了一时之气牺牲自己幸福,我和尹庄主两个人,不适合。”赵云起身,回忆起那一夜她和尹天奇彻夜长谈,“我只当他是至交好友,而非恋人。”
“那么,我呢?”童心也站起来,他拦住赵云,注视她的眼睛,轻声问道,“云姐,今后的日子让我照顾你,好吗?”
赵云身形一顿,有些震颤。
童心说得十分真诚,如星月清冷的的眼里此刻深邃如海,像最深的漩涡,要将人吸入其中。他挡在自己面前,瘦削的身体并不高大,却给人温暖和安全的感觉。
面对着这样的童心,赵云有些失语。
她沉默着,终是叹息:“童心,有些承诺不要轻易许下,尤其是一辈子的事。或许你是觉得云姐可怜才会这么说,但即便是可怜,云姐也不需要!”
她转身,毅然离开曲廊。
童心站在原地,注视她旖旎的背影,摇头:“云姐,这……不是可怜。”
他只是想保护她,宠溺她,让她的眉头永不再蹙起。若非今夜跟了出来,他永远不会知道她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悲伤的过往。
他,舍不得让她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tat,竟然被排在活力榜上,据说这个榜一周要更新21万字,我深深有种吐血的冲动……按照一天2000的速度,我一周也才更14万,何时才能写到21万哟,泪奔。
豆豆见到了尹仲,就在门氏铸剑坊内。
她立刻拉着童博回了三花坊。
“云姐!是尹仲,尹仲从地狱岩底跑出来了!”豆豆神色焦虑,在大堂内来回踱步,“他现在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让童大哥十分信任他,云姐,我害怕他有阴谋、会做出不利于童大哥的事……”
“豆豆,尹仲他失忆了。”赵云扳过豆豆的肩膀,安抚道。
“可是他害得童大哥失踪五年……”
豆豆还想说,却被赵云一个手势打断。她看到一边的童博正奇怪的看着她。
“喂,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是傻大个吗?”
“他不是傻大个,他是尹仲,那个作恶多端的大魔头尹仲!童大哥,你不要和他亲近,他会害死你的!”
童博被吓一跳,往赵云的方向挪上几步,“豆豆,你好凶!”
“你竟然说我凶,我若不是为了你,我会这么凶,你以为我想凶你吗?”
豆豆说着就红了眼眶,童博更是慌乱,“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就觉得难受,我不说你凶了好不好?”
赵云扶额,这副场景在三花坊每天都要来上一遭,到如今她都有些习惯了。接过阿泰递来的账本,她问:“最近生意如何?”
“三两天没个人上门,自从城东的翡翠铺子开张以后,咱的生意就越来越差了。”阿泰摇摇头,倒是想起一事,“老板,前两天有个女人说从咱们坊里买了件东西去,结果发现是假货,想要退货,偏偏老板你不在,我又做不了主,就让她今天过来。”
赵云打理三花坊至今,还没有出过一件纰漏。现在竟然有人找上门来说她出手的东西是假货,她可不信。在心底,那人已经被她归类为讹诈之徒了。
未多时,有人进了三花坊,却是一位年轻的姑娘。
她容颜娇媚,仪态大方。穿着干练的红色劲装,头发高高挽起,仅用一根黑色的玉簪别住。她先打量一下三花坊的格局,继而目光在站在柜台后的赵云和大厅内正与童博争执的豆豆身上各自一扫,径直往赵云所在的位置走去。
“请问,这位可是三花坊的赵云赵老板?”
其声若黄莺出谷,清脆动人。
“不错。请问姑娘来此是要挑选礼品还是典当器物?”赵云浅笑着回答,眼前的女子虽然笑意盈盈,但给她的感觉却是不好想与。
“我来既不是挑选礼品,也不是典当器物。”女子同样笑着,眼角眉梢无一不带着风情媚意,她从怀中摸出一只白玉簪,“请问,这种款式的簪子,是不是从贵坊经手出去的?有人和我说,它是假货,不值钱呢!”
此时,赵云方明白,这个女子就是她先前归类的讹诈之徒。
接过对方手中的白玉簪,赵云仔细打量。
这是一只三叶环绕样式的白玉簪,样式十分熟悉。她小心的用浅碧色的锦帕将其包裹在内,只见在那翠绿色的暗纹衬托下,白玉温润,更显典雅淑华。
好一只极品的羊脂白玉簪!赵云不由在心底赞叹一声。
“姑娘,这只簪子是由极品的羊脂玉雕刻而成,其物华天成,雕琢细心,价值不可估量。”放下手中白玉,她忽然话锋一转,“只是这白玉簪并不是从三花坊出去的。”
“哦,此话怎讲?”
“姑娘,若是我三花坊的东西,必然会在尾部雕上一枚飞燕。但是你看,这白玉簪上,没有。”她素手一指簪子尾部,光洁无痕,哪有飞燕的痕迹。
那女子眼中神色一闪,又问:“只要是三花坊出去的东西都会有飞燕痕迹?”
“是。”
“那赵老板可曾经手过一只同样款式的白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