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一夜未眠。
翌日天一亮她就起来了,等她收拾完毕,祝云意也没醒。
宫变那次他伤了心脉后,一累就睡不醒,沈嘉禾吻了吻他的唇径直出了门。
她要先见见易璃音。
没想到刚出门就遇到了乌洛侯律。
“正找你。”乌洛侯律一把拉住她就走,“城外营地两个祖宗闹起来了,本想着找陛下调和,结果陛下有事出宫了,那还是你去吧,本来那些人眼下也是你管着。”
沈嘉禾莫名其妙:“谁闹起来了?”
“我记不住名字。”乌洛侯律一脸无语,“大概一个老子是哪个郡王,另一个老爹是国公。”
沈嘉禾:“……”她不止一次觉得这些长在京城的公子哥儿做事就跟玩儿一样!
“他们是小孩子打架吗?还需要找人调和?”
乌洛侯律嗤笑:“不瞒你说,我也这么觉得。嘿,你猜祝云意怎么说?他说你们要是觉得天子脚下的斗争都很高大深沉就大错特错,很多事都从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上慢慢滋生扩大,最后土崩瓦解。”他看她一脸不乐意,“要不,你忙你的,我找祝云意去?”
沈嘉禾烦得不行:“找什么找,他还睡着。”
乌洛侯律翻了个白眼:“这么心疼他啊,啧啧……听得我好生嫉妒啊。”
沈嘉禾没好气抽出手:“我自己会走。”她走了两步,又问,“你怎么知道城外营地闹起来了?”
乌洛侯律低头抓了抓鼻翼:“听说的啊。”那必然是他昨晚在营地喝酒吃肉当了个特别好的搅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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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禾后来回城都快晌午了,她径直策马回了侯府,刚下马就见门口停了辆祝府的马车,那车夫她有点眼生。
沈嘉禾忙叫住门房问:“祝府谁来了?”
门房恭敬回:“回侯爷,祝大人来了。”
什么?
沈嘉禾脸色大变,跨过门槛往里冲,还没入内院,正好见青梧跑出来。
“将军!”青梧迎上来。
沈嘉禾一把拉住她往内院走:“祝云意来做什么?”
青梧忙道:“今早陛下突然来了府上,我本来是想差人去请您,可陛下说是来找夫人的。陛下说要恢复您的身份,还会给夫人封诰命,还要让世子承袭豫北王的爵位,这些都是真的吗?”
沈嘉禾走得极快:“我问你祝云意来做什么?”
青梧被她拖着,有些跟不上她的步伐,只好小跑着道:“陛下走后,夫人往祝府递了请帖,说要请祝公子来一叙。”
沈嘉禾心跳如鼓,祝云意他明知道易璃音要杀他,叫他他就来,他是疯了吗!
沈嘉禾一脚跨进内院,青梧突然反手拉了她一把:“将军!”
沈嘉禾沉着脸回头:“夫人让你拦着我?”
青梧愣了下:“不是,夫人让我去请将军回来。”
这话说得沈嘉禾自己怔住了。
青梧没松手,她迟疑着道:“我知道祝公子这两年一直在吃药,中药很多要忌口的,今日厨房备的菜多,您别让他……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