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别乱摸。”云天拦住他的手:“这是药膏。”
“什么意思?”寻欢的喉咙发紧,声音不受控制地高了一度。他已经猜到了什么,但他不信霍云天能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来。
“阵痛、消炎的药膏。最近三天,不要洗澡,忌烟酒,辛辣。”云天看到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燃起熊熊烈火,似乎要与自己玉石俱焚。
“王八蛋。”寻欢抡起拳头,砸向霍云天的脸颊,胸口,肩头。
他如同一只愤怒的野兽,失去理智,血液狂飙,青筋暴起,用攻击发泄着滔天的恨意。
云天既不躲闪,也不避让,他无声地接纳,被疼痛包裹。
霍寻欢甚至趴在他肩头,隔着他的丝绸睡衣,狠狠咬下去。
牙齿咬破皮肉,甚至咯到骨头。
霍云天痛得冷汗淋漓,他仍一声不吭。直到霍寻欢用尽气力,颓然地仰倒在床上。
寻欢的喉咙似乎被棉花堵住,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纹身对我好重要,你怎么敢?怎么可以?
霍云天半撑着身子,从寻欢的上方俯视。他的脸颊青紫一片,嘴角和肩头渗着血。稀稀疏疏地从口袋里拿出寻欢的麒麟镯,让它绽放出一朵金花:“寻欢,今天我把它给你,我要你忘了过往,眼里只有我。”
寻欢像躺在泪浪中:“你是个疯子。”
霍云天轻轻抬起他的左腿,将镯子扣在膝弯上方。
熟悉的冰凉的触感,失去,又得到。
大棒和甜枣。
“疯子·····”不知道为什么,寻欢突然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
霍云天是霍家那一大堆小屁孩儿中,唯一敢从有马蜂窝挂枝的树上摘风筝,被蛰肿了眼,也不会掉泪的小英雄。
那时的自己,可崇拜他了,天天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哥哥、哥哥叫个不停。
霍云天从来没变过,他眼里只有目标,无视疼痛。
而现在,寻欢就是他眼里的目标。起码,暂时是。
“你放心,纹身师说了,你的纹身刻得浅,墨汁又是比较容易吸收的特殊材料,清洗后好得也快,不留疤。”
云天想起当时纹身师惊讶地眼睛瞪得溜圆——这纹身是哪家做的?这水准轻松吊打纹身行业一线。
寻欢无力地苦笑,没再多说一句。
他不咸不淡地回云芯工作了两天,便遇上入职云芯以来,第一个年假季。
每年盛夏,鹭岛化身火炉,霍氏大大小小的公司统一步调,安排员工休年假。
各个业务线、部门,按照去年业绩排名,申报度假方案。
优秀的团队可以选择去国外,人均费用标准也拉到了万元起。而排名靠后的团队,最多在省内转悠转悠。
欧洲项目部去年排在吊车尾,按照惯例,只能鹭岛岛内和岛外,二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