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明明开得很大,言和的额角却在冒汗。
寻欢看看言和手里唯一的筹码,说:“要不,今天先这样吧。”
“最后一盘嘛。或许这次言和也能否极泰来呢。”
言和硬撑着点头。
牌局继续,但没想到这一局更快,他点炮给云天,输光了。
言和一下站起来,他觉得自己头晕脑胀,双腿冰凉。他的唇抖动,说了句我先走了,换了鞋,就消失在了门外。
他离开后,凝固的空气才又恢复了流动。
“他到底写了什么?”寻欢好奇。
“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输家筹码清零离场后,赢家有权拆封看信。”
于是,三个脑袋挤成一团,拆开了写着言和名字的牛皮信封,读完了那封“辞职创业,开中医馆”的心愿卡片。
常歌骂道:“我去!”
手铐
霍寻欢一脸正色,音调比平时高出一度:“常歌,这个事儿,你挑起来的。你解决。”
“好好好。”常歌举手做投降状:“哎呦,我哪想到言哥哥今晚点儿这么背啊。我原本只想看你笑话。”
“偷鸡不成!”霍寻欢一边指挥霍云天收拾麻将桌,一边安排常歌:“明天就去找医院言和,明确告诉他这就是个游戏。跟懒散待业的原朗不同,人家是本硕博连读8年,从职业医生一路拼杀到主治医师,是高精尖的社会栋梁,多少病人指望他。真的踏入创业跟中医的漩涡,想再回头就难了。”
常歌拎着手机包,头也不回地跑掉,回话声飘飘荡荡回旋在客厅:“知道啦。婆婆妈妈。”
随后,世界都清净了。
好一会儿,寻欢跟翻手机信息的霍云天说:“今晚,不,最近分床睡。”
“干嘛?”霍云天瞪大了眼睛。
“我腰酸,耳根还痛。你真不觉得言和说的‘细水流长&039;有道理?”
“不觉得。”砰一声,霍云天被关在主卧门外,脑袋里立马响起凄凉的二胡声。
“喂,寻欢。开门。”咚咚咚敲在门上,门内却一点儿反应没有,寻欢手机也在客厅里,想电话他都做不到。
咚,咚,咚。太大声会吵到邻居,太小了,主卧吸音效果这么好,又担心霍寻欢听不到。
他调试了几次,就固定以一个力度一个频次,像只啄食的啄木鸟不知疲倦地敲击下去。
霍寻欢摊在床上,立耳听,厚实的木门闷闷作响。但他料想,霍云天敲累了就会乖乖回去睡觉,也就没再计较,自己蒙头睡去。
他颠来倒去地做梦,翻过成百上千个麻将,什么花色都有,骰子也是一箩筐一箩筐地抛,哐嚓哐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