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医疗处理,将病患置于过往熟悉的环境中,刺激并改善病患脑外伤后遗症的失忆症状;
二、开颅手术,进行外伤修复,清理脑内淤血,以解决病患的脑部问题。
方案一,好处是无风险,但对应的坏处是不能保证结果。
方案二,直接高效,但手术难度大,术后并发症风险高。
这两个方案的选择,引发了霍家人的剧烈争执,形成两个派系。
霍白石、霍白城、霍野以及已经匆忙回国的霍白驹,是方案一的绝对拥护者。
而云天和霍满,坚定选择方案二。因为他们已经在把能触发寻欢记忆的地方,都带着寻欢走了一遍,毫无起色。
两派不分上下,僵持。
“爸爸,我们这样选,对吗?”霍满坐在车里,靠在云天肩头,稚嫩的眼睛里闪着犹豫的光。
“不想要寻欢回来吗?”云天这话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
回到茶园,霍寻欢没事人一样,逗弄着爬来爬去的霍云开:“回来了。”
见到云天跟霍满,立马停下动作,眼睛灼热地迎向云天。
云天却绷着脸,不理他。
寻欢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个情人,总是每天气鼓鼓地。
他从冰箱里拿出跟颜彩阿姨学做的小蛋糕,用搅拌杯调制水果和乳酸菌饮料:“尝尝看。”
云天无心欣赏他冷血杀手雕花似的幼稚举动,把霍满留在茶园,自己回了盛世豪庭的家。
寻欢失踪的那些年,他把隔壁小夫妻的住处买下,将房间打通,装修成了健身房。
断断续续的疫情隔离,这里成了他的避难所。
他一个人撸铁,器械,甩战绳,打拳,用出汗挥发掉对寻欢入骨的思念。
后来,霍满的玩具越来越多,原本的小家和地下室放不下。
家政苗锦绣就在健身房,打了整排顶天立地的玻璃柜,放满各式各样的儿童玩具。这使得冷硬的健身房,充满童真,柔和不少。
他一拳拳打在沙袋上,发泄着憋闷的情绪。隔着拳套,手仍震得发痛:“去t,混蛋。”
累了,他就躺倒在拳击台的充气垫上。看着窗外的天空,渐渐暗下来。
此时门响了一下,吱呀一声推开,云天还在想是不是苗锦绣进来打扫卫生,却见穿着黑色背心军绿色短裤的霍寻欢,站在上方,俯视他。
“喂。”寻欢半蹲下来,刘海耷拉到云天脸上,有些痒。
云天一手揽过他的脖子,然后一拳打向他的肚子。
寻欢吃痛。一手压住他的胳膊,用身子压住他踢出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