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对于在外交结朋友一事上,素来十二分上心,从金州到西安,这些年来一直如此。
但滕箫就对此比较排斥,林老夫人每日让她去旁人家中,和各家姑娘一道读书,她最厌烦不过,从小就是。
滕越并不知道她了解这些事,只同她道,“箫姐儿问你什么时候回去?我想着你若是在这儿住得惯,反正家中也没什么事,便就多住些日子,回去叫了她一道吃顿饭便是。”
邓如蕴点头说好。
不过对滕越来说更紧要的是,他的调任快下来了,来西安任职之前,还要回一趟宁夏,把琐事处理掉。
他这会把自己要调回到西安府的事情同她说了,见她眨了好几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柳叶眉下羽睫翻飞。
但她没因此有什么不快的神色,滕越暗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她,根本就不想见到他。。。。。。
她没有不快,他便是说自己过两日还是要回一趟宁夏,来回少说得七八日。
她缓缓点头,滕越道,“过些日我和母亲都不在家,你和小妹相互照料,若有什么事,只管去找从影,我再留些人手给你。”
他说着,想起她的“前科”,又道,“有事莫要自己扛着,定要告诉我,哪怕金州老家的事情,我也都可以替你办。”
她又点头,但滕越觉得她点的敷衍,只能自己回去叮嘱从影。
两人站在满地翻晒的连翘中,明媚的日头下,一个个连翘果原本躺在地上懒洋洋地睡着,一阵风漫过来,它们窸窸窣窣地翻了身,但站在它们中间的两人却脚下没动。
涓姨从旁边的门洞旁路过,看到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说完,见他俯下身来,轻轻拍在了她的袖口。
“你腰上伤还没好,怎么也跟着一起晒药?弄了一袖子。”
他轻轻替身前的姑娘拍掉了袖口的土灰,还在她袖摆边缘,摘掉了两颗误粘上去的连翘果。
涓姨见蕴娘半侧了脸没看他,但男人的目光却在她身上多落了几息。
方涓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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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辛堂还没什么消息,但邓如蕴已把西安府药铺的行情,打听得差不多了。
秀娘道,“我看他们还不如咱们懂经营,难怪孙巡检这慈辛堂赚不到什么钱,但这样的小药铺咱们要是想盘下来,满打满算,还差着七八百两呢。”
邓如蕴就是每日给财神上三炷香,一时间也拿不出七八百两。
但她已经决定要把金州老家里面不用的家什都卖了,与其一直留在老宅里,还不如把卖来的百八十两银钱拿在手中稳当。
涓姨已经联络好了人,先回金州替她们看一眼。
谁知人去了没多久,就回来报了信。
来人说坏了,看守邓家老宅的哑巴兵不知怎么没在,邓如蕴的叔父邓耀成和婶娘郑氏给院中的狗下了药。
他们毒死了三条老狗,把邓如蕴留在老宅里的家什全都弄走了,连院中的老树都给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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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中的所有中医制药相关知识,皆出自作者所查阅的资料,但作者并非专业人士,不能验证资料的真实可用性。如有类似病症请一定询问医生,不要参考书中描述轻易用药,切记切记!
第25章
金州出事的消息,是在滕越离开西安之后得知的,在他离开之前,涓姨找来帮忙回金州看一眼老宅的人,也才刚回金州而已。
可滕越调任陕西都指挥使司指挥佥事的调令也下来了,论官级上,还升了半级,只不过与在边关带兵掌权的游击将军比,显然后者更易升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