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声音嘈杂,虞停鸢烦闷之余,更添几分紧张。
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合十,暗暗祈祷,希望一切顺利。
伴随着声声唢吶,喜娘在花轿外告诉新娘子:“快到紫梁街了。”
“嗯。”虞停鸢心下明了。
紫梁街离鲁王府很近,这样说来,最多再有一刻钟,就能到了。在心里叹一口气。
不知为何,她的眼皮突然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虞停鸢抬手,准备轻轻揉两下。不料,异变陡生。
花轿突然停了下来,吹打声也戛然而止。
虞停鸢一惊,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略一思忖,匆忙用盖头重新遮盖住面容。
此刻,迎亲的队伍停下,众人神色各异。
新郎李定骑在马上,面色沉沉,握紧了手里的缰绳。
就在方才,一行人刚到紫梁街,就听马蹄声阵阵,竟是一队禁军匆忙赶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李定一颗心蓦的被提了起来。
禁军分列两旁,当中一人一骑缓缓近前。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紫梁街上。
看清来者的面容后,李定心里一沉,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喉结滚动两下,拱了拱手,声音带着几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颤意:“殿下当街拦路,有何指教?”
虞停鸢在花轿内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心里一紧。
是顾况吗?
他来做什么?
他们先时不是商量好了吗?难道他又改主意了?
顾况并不理会李定,只微微一笑,驱马近前,到花轿旁时才勒紧缰绳,轻声道:“阿鸢,我找到你母亲了。”
取消
隔着轿帘,虞停鸢清楚地听见了这句话。
她心脏砰砰砰直跳,无暇细辨是真是假,一把揭掉盖头,又掀开轿帘,急切地问:“在哪里?”
“均州。”顾况骑在马上微微俯身,视线在她新娘妆容上掠过,一字一字道,“所以,你不必和别人成婚了。”
两人几问几答,视在场诸人如同无物。
在场诸人目瞪口呆,看看正对话的二人,再看看新郎,眼睛眨也不敢眨,生怕错过了一点点细节。
众目睽睽之下,新郎的脸色一点点灰白下来。
在看到太子出现时,李定就感觉不妙。
等对方越过他,骑马行至花轿旁,说出那句话,李定的一颗心更是在一瞬间坠入谷底。
所以,均州之事是太子做的?
为什么偏偏又是他?横空出世夺了他期待已久的储君之位不说,还要夺走他好不容易得到的筹码,当街抢走他的新婚妻子吗?
他是对清平郡主感情不深,但这举动无异于将他的脸面踩在脚底,反复践踏。
李定攥紧拳头,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耻辱。
不等新娘开口,他便驱马近前,强自镇定,看向顾况:“殿下这是要作甚?今日是我和阿鸢大喜的日子,殿下若是要喝喜酒,我们自当欢迎。可若是想破坏婚事,那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