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风撑在上方,并不答话,像是安分了。晏病睢拿开手,又说:“好了,你出去吧。”
岂料他缩到一半,手腕被人捉了回来,贴上谢临风的面颊。谢临风道:“去哪里?你带我吗?”
晏病睢想起不久前答应谢临风要出去转转,他心思简单,自然说:“嗯,等我打理好,晚些就去。”
“还要再晚些?”谢临风很讶异,似是听到了天大的奇事,“你的两位好友自顾不暇,才求我在这里,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他说话狡猾,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摘干净了,仿佛来到此处并非他本意,甚至还有些为难,他只是闲来无趣,顺手接了桩生意而已。
可怜堂主脑子发热又发昏,没有力气深究。晏病睢出了些汗,指尖冰凉,他蜷曲手指,谢临风被他挠了一下,忽然退开身体。
晏病睢愣了一下,很快松了一口气。他如释重负地说:“我是真糊涂了,这样好吗——”
话没说完,谢临风再次俯身。晏病睢双眼圆睁,呆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身子俨然腾空,又落到了谢临风的怀里。
谢临风一面走,一面垂眸看他,问:“这样?”
晏病睢汗涔涔:“不是。”
谢临风说:“不可以抱?”
晏病睢似乎预料到了很多,他果断道:“不可以。”
“不可以亲,不可以抱。嗯”谢临风有些犯愁,“那做些别的。”
晏病睢错愕道:“还有别的?!”
谢临风一语如惊雷,可算给他吓回神了。谢临风走得四平八稳,抱着他向浴桶走去:“适才我们商量过了不是吗?雨停过后,要透透气的。”
晏病睢确实需要透气,但不是现在。他慌作一团,快速说:“你听外面,雨还没停!”
谢临风道:“怎么没停?你仰头瞧瞧,还有落雨吗?”
晏病睢说:“这这是在房内,自然——”
“自然无雨。”谢临风顿住脚步,故作愕然,“那如何错了呢?”
晏病睢说出心声:“花言巧语,玩弄字眼。”
“嗯。”谢临风处变不惊,“妖言惑众。”
晏病睢喊:“蛋生,霜灵”
“太小声。”谢临风走至浴桶前,提醒说,“一篮甜糕就将你卖了,很可怜。”
“你给它买一篮?!”晏病睢低估了谢临风,不可置信道,“它不仅能将我卖了,转身投敌都不在话下了。”
他这个“敌”字意有所指,谢临风欣然接受。那水汽腾升,将屋内都染上热气,晏病睢不耐热,还不耐熏,才挨近一会儿,就浑身汗淋漓,双颊泛红,眼尾处也泛红。
晏病睢盯着那水面,心生抵牾:“怎么是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