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着我都不怕他,没道理他死了,我反倒怕起来了。”
虽然知道素节瞧不上自己,但陶以墨言谈话语间依旧颇为有礼。
商人重利轻,对事不对人,人家是来帮她查案的,她没必要因为别人的态度便轻视别人。
素节含笑道,“东家果然豁达。”
两人间的交锋一点即止。
素节继续查案。
衙役们虽是老滑头,但在查案的事情上却颇为上心,只是碍于自身能力问题,查不出个所以然罢了。
——这里不是没有人来过,而是来人的功夫好,正常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
但这点痕迹,似乎是
素节动作微微一顿,面上的温和笑意骤然转淡。
陶以墨眼皮轻轻一跳。
——假山到底有什么问题?竟能让这位八面玲珑的小郎君变了脸色?
素节微俯身,指尖捻起假山上的石沫,放在自己鼻尖嗅了嗅。
只一瞬,他温和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手指捻着半碎不碎的假山石块,几乎能将石块捻得粉碎。
只是他低着头,众人看不到他脸色,只看到他手上捏着石块,动作越发细致,似是发现了什么一样。
见他如此,周围人的心全部提了起来。
无论是潘成济的诅咒成真,还是潘成济的党羽在作祟,这两个结论都不是什么好结果,意味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要提心吊胆过日子。
“小郎君,你手里的假山石块可有什么问题?”
汤卓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素节回神。
“县丞果然心细如发,这块石块确实有些问题。”
素节转身答话,面上恢复往日的温和笑意。
汤卓一下子紧张起来,“有什么问题?”
“是有人动了手脚,还是潘成济的诅咒?”
“县丞,您看。”
素节道,“普通的假山石料质地坚硬,却不会轻轻一捻,便化成粉末。”
他行事谨慎,在拿起石块前,便从袖子里拿了一方帕子垫着,将石块与自己的手隔绝开来。
隔着帕子,他将石块拿在手里,抬腕举了起来,好让汤卓与陶以墨等人看得更仔细。
在确保他们能看到自己手里的石块之后,他才用力捏住石块,在掌心慢慢捻开。
灰白色的石块在他掌心碎成粉末。
长风扬起,有些许粉末落在假山下的溪水里,泛起极细微的白色泡沫。
但那泡沫极小,存在的时间也极为短暂,如果没有素节的刻意引导,根本不会有人发觉石块的问题。
陶以墨秀眉微蹙。
周围衙役们脸色微变,“这是毒!”
“有人在石块上下了毒!”
“毒?”
汤卓一惊,“郎君快放下,别中了石块上的毒!”
素节道,“多谢县丞关心,我有避毒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