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苏锦书。
苏锦书也不心虚,直言不讳,“跟我说说你们今天一天调查的结果。”
“老大!”
知牧几个异口同声,眼神也又齐齐地看向秦逸之,这次可都是恳求。
我真瞧不上你们那一脸没出息的样儿!
秦逸之很鄙夷,但离得近了,水煮肉片就跟一道彩虹般出现在他视线里,它色泽鲜亮,光泽诱人,白嫩的肉片浸润在热气四溢的红油中,散发着浓郁的麻辣香味儿,让人不禁垂涎欲滴。
秦逸之的喉头微不可见地蠕动了一下,声响虽很轻很轻,但近在咫尺间的几个人还是同时听到了那是一个人在美食面前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的声音。
“老大,反正之前的案情睿叔都跟苏姑娘说了,今日去调查寿礼筹备人以及管库的家里人还是苏姑娘给支的招呢,也就不差今日这点子信息了……吧?”
知牧焦急之下,把诸葛云睿给卖了。
诸葛云睿还没来得及踹他,就领略到了秦逸之朝他投来的嗖嗖冷箭。
他讷讷,“左右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信任感……还是……还是得有的,再说了……我若不说,你那酸菜鱼汤能喝上嘛?我……我老人家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小子的味觉能赶快找回来?咋,我做好事儿不但得不到夸赞,还得被埋怨?”
知牧几个人同时暗戳戳地为诸葛老儿竖起了大拇指,老狐貍,老大早晚得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
“下不为例!“
秦逸之先端了一碗水煮肉片去餐桌边坐下了。
樱桃忙忙地又送过去一碟馒头。
“哎呀,肉质滑嫩,汤汁鲜美,真真太好吃了……”
“对,对,肉香混合麻辣的口感,简直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可不是,苏姑娘,你可一定要长长远远在镇抚司干下去啊,没你在,我都觉得生无可恋了!”
知牧的话引得众人一齐朝他看去。
“不是,我可没邪的歪的,我就是离不开苏姑娘做的美食了!“知牧忙解释。
苏锦书笑,“那你把案子说给我听,我就喜欢听故事,有故事听我哪儿也不去。”
“好,好。”
知牧鸡啄米似的点头,接下来也不顾得去理会秦逸之那时不时射向他的冷箭了,一五一十就把白天查到的信息都告诉了苏锦书。
这次庆王爷寿礼的筹备,皇上是着礼部办置的。
知牧带人去了礼部,从那里得知,这次庆王爷寿礼是由一个叫王德仁的传奉官主办的,此人是司礼监大太监富贵的干儿子,为人行事很是嚣张跋扈,虽在礼部只是一个从七品的小官儿,但仗着后台硬,从来不把顶头上司当回事。
此人见了知牧,依旧是一副鼻孔朝天的傲慢架势。
知牧一个眼神,手下过去一脚踹在他小腿上,疼得王德仁惨叫一声,刚要骂娘,另一脚又到了,他当即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不回答或者胡说八道,老子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挫骨扬灰之痛!”
知牧冷冷地说道。
“我是传奉官……我的官职可是皇上亲授的,你们……你们这样待我,是不把皇上放眼里吗?”
王德仁咬牙说道。
“锦衣卫是为皇上办事儿的,别说是你,就是你那干老子遇上了我们也得老实做人!再废话,老子就废了你下头那条腿,让你跟你干老子作伴去!”
知牧冷森森的目光扫过王德仁的身下,直把他吓得一个激灵,再不敢托大,老老实实地跪伏在地。
密道1
“我从王德仁那里查出,庆王爷寿礼从一个多月前就开始筹备了,因为皇上这次送的礼都是讨王爷的欢喜,所以,有几样东西是从外域寻来的,如此也就耽误了些时日。
这期间,没有谁问过他关于寿礼的事儿,只是有一回他与几个朋友去西城迎宾楼喝花酒,那天伺候他们的是一对叫如眉,如柳的姐妹花,席间姐妹花能歌能舞,很是惹他欢心,他酒酣耳热之时,就吹嘘他是得皇家重用的大官儿,那俩姐妹花问他,是什么样的官职,做什么样了不得的事儿?他一时虚荣心膨胀,就把最近在帮皇上给庆王爷筹备寿礼的事儿说了,还把寿礼中的几样物品点出来大加吹嘘……”
知牧话说到这里,本来挺高涨的情绪忽然就萎靡了下来,苏锦书从他表情变化里猜出些端倪,就问,是不是你们去找那对姐妹花,她们却出了事儿?
“苏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牧惊讶。
秦逸之没好气地斥他一句,你那满脸沮丧的样子,还好意思问别人怎么知道的?
他总教诲手下这几个,想破案子就得喜怒不形于色,才能在审问嫌疑人时掌握先机,给他们以一箭穿心的重击!
这货永远都记不住。
“如眉和如柳都死了。”
知牧泄气地说道。
嫌疑人死了,就等于刚刚扯出来的线索又断了。
“关于这对姐妹花,老鸨子怎么说的?是不是她们刚到迎宾楼不久?”
苏锦书的话再次让知牧惊讶,“苏姑娘,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如眉和如柳是三个月前才到迎宾楼的,是自卖自身,说是老家闹灾荒,她们一路讨饭,受够了苦楚,这才卖了自身,换一个温饱安生。”
苏锦书微微蹙眉,来得突然,死得蹊跷,若说这俩女子身上没疑点,谁都不能信,但死无对证啊!
这时,肖鹏说话了,他和张卓是带人分头去盘问王府仓库的几位管事的,通过一番凌厉手段,有一个叫吴弓的管事说出一件事儿,他最近去东城娇花馆,认识了两个叫夏冬,夏雪的姑娘,这两个姑娘把他伺候得很熨帖,得意忘形之际,他对她们坦陈了身份,还洋洋自得地宣称王爷要过寿辰了,皇上一定会送大礼,王府的库里又要添不少好东西了!